nbsp; 于是也怒道:“春月!你这是做什么,快回轿子里去!让别人看笑话吗?而且你直呼我名,未免太僭越了。”
“僭越,我僭越?”楚春月冷笑了几声,感觉头上有点儿晕,捂住脑袋,道,“我看我不是僭越,我是犯贱!”
“你,你这是说什么,怎么这般口无遮拦?!”周子佳大惊,以前和楚春月见面,两个人都是你侬我侬的,甜言蜜语说也说不尽,更别提会这样争吵了,是以周子佳根本不知道楚春月居然还有这样一面,吓得嘴巴也合不拢了。
楚春月道:“若不是我犯贱,我干嘛好好的来当你的妾,还听你那些鬼话?!你说过,一定让我从正门入,也说过,以后周家下人,见了我,一律得喊我‘夫人’,现在呢?!你让我从偏门入,还叫我‘姨娘’?!周子佳,你是不是人啊你,你就这样欺骗我?!”
她不等周子佳说话,自己越说越委屈了,道:“呜呜呜,我命怎的这么苦……”
原本她就觉得奇怪了,她的生活也不怎么种田啊,怎么感情就这么温馨顺利,原来那不过是鞭子之前的蜜糖,现在剧情才开始进入高潮……
周子佳见她哭哭啼啼的,更是无语又不耐烦,道:“你哭什么?先入轿,我一会儿跟你解释。”
楚春月抹了抹泪,抬起头,凛然道:“好,我再信你一次……周子佳,你不要让我失望,你不要欺骗我……”
周子佳见楚春月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又莫名其妙的凛然起来,真是无数个问好在脑边转圈,但见她不闹了,那就再好不过,于是连忙点头:“当然。”
轿子已被扶起,楚春月拎着红盖头进了花轿,在轿中自己戴好了,又想,她如此这般,真是太辛酸了……只希望,周子佳千万别辜负她……别逼她恨他!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是虐恋情深了……
不知怎的,楚春月还有点小期待……
那轿子终究是从侧门入了,媒人扶她的时候,喊的也是姨娘,但是楚春月都忍了下来,好歹,周子佳还要和她拜天地,这就比其他小妾高出一截了。
楚春月没多久就感觉到轿子停了下来,周子佳伫立于轿前,把手伸出,拱手延请楚春月出来。楚春月把手放在周子佳手上,微微掐了他一下,对于楚春月来说,这也算是情趣吧,可是对周子佳来说,则是楚春月无理取闹的更一种表现。
随着周子佳到了香案前,外边开始奏乐鸣炮,楚春月隐约可以感觉到,这里,居然没有高堂,也就是周子佳的父母。
本来,因为自己是妾,所以楚家的楚连平和江倩倩才没有来,但是周子佳的父亲和母亲怎么也没人?楚春月满腹心事,但还是跟着周子佳向神位和祖宗牌位进了香烛,又跪着明烛,燃香,上香,俯伏,最后是平身复位。
接着,对着牌位跪下,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兴。
终于到了传统的“三拜”,楚春月按着媒人所喊的一一行动:一拜天地,二拜双亲,夫妻相拜!~
最后便听见“引进洞房”。拜堂仪式到此结束。
楚春月被引着往外面走,曲曲折折,也不晓得是哪里,只听得原本自己拜堂的厅子里欢声笑语,不免有些妒忌,古代女子也忒可怜了,明明是属于她自己的盛宴,却是别人的欢愉。
而她,还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在新房里守着,实在可怜。
楚春月一到了新房,就烦躁的把盖头揭开了,四处打量着这个新房,这以后可是要给她自己住的呢。
打量了一会儿,楚春月见这房间平平无奇,算不得特别好,却也不错了,和自己以前住的房间相差无几,就是大了一些,看来……嗯,也算好的吧。
反正以后她住在这里,也可以逐一添置物品。
过了一会儿,就有听见有笑声逐渐接近,楚春月晓得是闹洞房的人来,心说一定要让周子佳的朋友们晓得自己的好,于是立马把盖头又覆在了头上,正襟危坐,只等着他们来。
果然,就听见周子佳带着几个朋友进了新房,那些人嘻嘻笑笑,周子佳则是带醉爽朗而笑,毕竟新婚之日,虽然有那段非常不愉快的小插曲,但也还是让人开心的。
那几个人以及一个媒人都进来了,见楚春月坐在床沿边,都嬉笑道:“周兄好福气,新娘子端庄的很,身型也是妙曼。”
闹洞房便是如此了,要以幽默滑稽的语言来调侃,新娘新郎越是尴尬,闹客越是开心。
楚春月心中高兴,心想,还算他的这些朋友们识货。
周子佳一笑,道:“好福气,当然是好福气啦,哈哈哈。”
又有人道:“素闻这新娘子很是有手段,一家夜紫馆开的很好,我家中几个娘子,可都非常喜欢呢。真是才貌双全啊,才貌双全!”
其实他们夸楚春月的夜紫馆,主要是因为对楚春月不大了解,也不知道可以夸她什么,夜紫馆比较有名,故而纷纷说夜紫馆之事,但恰好又说到了楚春月的心坎上。
楚春月柔声一笑,道:“多谢几位夸奖。小女不才,不过是随便试试而已。”
其他人一阵大笑,喝了甜茶,又开始吟诗作对,这诗词对子都是喜庆的很的,兼而有些闹新房之意,是以大多如果严肃划分,简直可以划分成为“淫词艳曲”了,但周子佳和这群狐朋狗友是闹惯了的,也不阻止他们,只乐呵呵的看着,心中还想,也许可以借机让楚春月晓得自己的习性,别再乱闹腾了。
只见楚春月只是听着,一语不发,大家都当新娘子害羞,纷纷大笑起来,谁能猜到,其实楚春月现在可是想要一鸣惊人,是以,趁着大家稍微休息的中途,楚春月站起来道:“大家好兴致,那我,也来作一首词,让大家笑话了。”
也是头一回看见有新娘自己作诗词回报闹洞房的人的,大家一笑,纷纷表示很感兴趣,道:“好好好,当然好!”
楚春月柔声一笑,道:“
五月端午是我生辰到,
身穿着一领绿罗袄,
小脚裹得尖尖翘,
解开香罗带,
剥得赤条条,
插上一根梢儿也,
把奴浑身上下来咬。
楚春月说的这个,可是比任何人说的都要“淫词艳曲”了,其实周子佳的狐朋狗友们,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听过,还是为了楚春月,所以才有所收敛,谁知道新娘子比他们想象的豪放一千倍,居然自己就说这些了。
一时间,满室皆是静默。
周子佳也是一头冷汗,好端端的,怎么她就说了这样的东西出来?!他以后在朋友面前,脸往哪儿搁啊?!
见大家都安静了,楚春月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达到了,又是一笑,道:“这是说粽子哒~哈哈哈。”
哈哈哈,有什么好哈哈哈的……
周子佳心中更是有气,只能勉强道:“呵呵,春月她就是喜欢胡闹。”
其他人也回神过来,纷纷说楚春月有趣,当然,心中还是有些余震的……
楚春月隔着一个盖头,看不清外面那些人脸上的脸色,只凭着他们说的话来判断,更觉得自己了不起。
闹完洞房,那些人纷纷散去,周子佳默默揭开楚春月的盖头,然后迫不及待的从衣袖中掏出“喜帕”,这喜帕是拿来验证新娘子是否是初次的。
两人一时间,也忘记开始的不愉快了,一室旖旎,自不必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