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和林姨娘勾结的动机,侯爷没有告诉她,可既然有这些前情,她也可以猜测一二。
林姨娘下一步会做什么,或者说沈家下一步做什么,大概都在今日林姨娘在宴席上的一举一动中。
林姨娘亲手做了湘裙和道袍直裰给她和侯爷,手绣了圆腰荷包装着小首饰金丁香送给两房姨娘们,十分乖顺地吃宴席没有多话,连与平素里关系亲近的三姑娘生母赵姨娘也没有多少句话说。
这对于一个“管教下人不严”而禁足的姨娘来说,看似很正常。
既能礼数做全,又不多嘴多舌,好像真的静下心来思过禁足一样。
送给她和侯爷的衣服,她已经吩咐玲珑拿下去里里外外拆补一遍,以防万一;至于送给姨娘们的礼物,倒是可能有意外的收获。
王氏记得她不止一次地听看守的婆子禀告,林姨娘十分宝贝那些她亲手绣的荷包,喜欢荷包更甚于装在荷包里的饰物。
晚宴间隙林姨娘送荷包出去的时候,她也远远看了那些荷包一眼,配色花型与平日里林姨娘做的荷包样子一般无二,看不出什么大的区别。
真的要说区别,无非就是绣花更细致稀疏一些,花样子也更清淡雅致了些。
无关大碍。
天色已晚,二夫人周氏与她道别,带着孩子们回了二房。
王氏看着她身边的庶子女一堆,便觉得自家侯爷还是很心疼人的。
刘姨娘是她身边的陪嫁丫头,在她生了世子秦渊以后,就听从母亲的劝开脸做了姨娘,生下了大姑娘蕙容抱在她身前教养;林姨娘是太夫人做主抬进门的,生下了四姑娘岁纷;就连通房丫头碧玉,也是那丫头自己动了心思手段才进了丛青院。
而作为正室夫人的她,侯爷始终信任爱重有加,不像二老爷那样,多少有些荒唐。
不仅抬了三房姨娘,二夫人身边伺候的丫头们也多有沾染。
好在周氏虽然外表和善,内瓤里也是很强悍的性子,没叫二房里整日地乌烟瘴气。
可终究还是多了个行三的庶子,也多出了几个庶女。
若是放在她的眼前,恐怕会觉得十分碍眼。
可是回过头来,说道子嗣,长房也只有一位男丁,着实不算人丁兴旺,林姨娘若是能生下一个男孩子...也不知道侯爷会怎么做打算。
玲珑叫了她几声,她才从自己的思索里回神,低声叮嘱玲珑几句,玲珑转身走了出去,她才带着近日里得用的琉璃、珍珠回了嘉木堂。
不多时,玲珑也回了嘉木堂,低声回了话,王氏就卸了钗环打水洗漱。
她刚刚收拾妥当,侯爷就进了屋,眼神亮亮的。
他只要喝多了酒,眼睛就会越来越亮,她一双子女的眼睛都和他们父亲很相像。澄澈透亮,在她的面前,欢喜和悲哀都让人能一眼看穿,像是会说出千言万语一样。
让人十分沉醉其中。
王氏低头整了整衣袖,觉得自己都嫁人这么久,一大把年纪的居然还能胡思乱想这些,着实有点脸红。
秦惟恩挥手让屋里的丫鬟们都退下,王氏上前为他换衣服,散开头发。
“妾身刚刚吩咐玲珑派人仔细在暗中盯着二房的几位收到林姨娘荷包的妾室们,一有消息就来禀报。”
秦惟恩静静地点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她吩咐屋外的丫头打水,亲自为他梳洗,突然听到他声音清浅地说:“节前你哥哥来送年礼时,说你母亲选了几个能干的管事和婆子,我就做主留在了你的陪嫁宅子里。你身边现在只有几个丫鬟伺候,多少不太便利。”
她愣了一愣,才陡然想起来,以前她身边得用的奶妈秋天的时候旧疾复发,眼见不大好,就让她家里人来接她回去安心养病,不用再伺候左右。
其他几个管事妈妈,厨房去了一个李氏掌管局面,院子里其他事情也要安排,这样零零总总一算下来,确实没有什么得用的人手。
“玲珑办事我看就十分妥当,毕竟是侯爷选出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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