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候府的女眷,除了裴颜这个正经的侯府里的姑娘,就只有武威候夫人杨氏了。后日裴府女眷过秦府,岁纷私心里想,那大约就是杨夫人来随武威候接裴顾回府了。
可惜没几天就要把人接走了。
岁纷与蕙芷接了功课,就与江采琼道别去了嘉木堂。江采琼则让人沏了杯热茶,坐在静娴堂里安安静静地拿出一本书来看。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上次两位师兄,她和师妹坐在一起还是暖暖在谷里的时候。那时她和暖暖的话题大约还在:“师傅新调的香味道真甜”或是“竹林里长了一种花,好看的紧。”
而两位师兄间大概至多也只会谈论一招一式如何更加精炼,哪里会像今天这般,一个六科右给事中,一个正在谋职位。
就连暖暖,也可以流利地背出“值物赋象,任地班形。素因遇立,污随染成。纵心皓然,何虑何营?”这样的句子。好像突然之间,他们与她之间,产生了一道不可抹去的鸿沟。
或者说,一开始,这条鸿沟就是存在的,只是她没有在意吧?
***
送裴顾回到前院后,秦渊踱步到了父亲的书房门前。秦惟恩看到他,让人请他进屋。
秦渊坐下后,开门见山:“武威候想为裴顾筹谋一个羽林卫带刀护卫的缺。”
秦惟恩的眼神不动声色地闪烁了一下:“依你看,京城里这些年来对裴顾的误传,是真是假?”
“我看多半是假的。不过...”秦渊略微地沉吟道,“即便是假的,恐怕也是事出有用。三分真七分假,这样的传言才可信。”
秦惟恩点头。
太皇太后赏赐是真,裴顾只要了一把宝刀也是真,所以京城里都道裴顾是个傻子,不识风雅。可事实的真相却应当是——那把宝刀,另有隐情。
裴顾一掷千金买了一把宝剑的事,恐怕也与这件事非常相似。
秦惟恩还没有多想,就听见秦渊又接着说道:“萧大将军年轻的时候,倒是打进过漠北,俘虏过蒙古汗王的亲弟弟,更获了不少宝物回来。”
二十年前的漠北一战,不仅使大周与蒙古在北部以黄土城北边的弱水河为界划清了界限,更是保得了大周边疆安稳至今二十年。在当年的一战中,萧大将军更是痛失幼子,回京后卸了职就回到远离京城数十里的族中颐养天年。
当年皇帝还亲自赐下了“忠臣良将”的牌匾。如今的萧家,除了太子妃生父还驻守边疆,手中握有些许兵权之外,整个偌大的萧家,仿佛被拔了牙的老虎,再也不见当日威风。
“那俘获的蒙古弯刀,恐怕与当年萧小将军之死有关罢。”
秦惟恩不置可否,他当年也有所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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