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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仲谦咽了口口水,一脸的难以置信,道:“你不是说那个人是男的么?”
“这不是重点!”
董神医闻言点头道:“重点是我发现自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
只是因为他当时穿着长衫,我便自然而然地以为他是男子。
现在回想起来,他一直长发披肩,举止也是轻灵优雅。
如若换上女子衣衫,也不会觉得突兀。
可惜他一直未曾开口说话,不然可以多一个印证。”
杜仲谦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他请你喝茶了吗?不开口邀请,你是自己倒茶喝的不成?”
董神医摇了摇头,有些失落地道:“是那个青衣小童倒了一杯茶给我,那位只是伸手示意了一下而已。
从头到尾,他都没说过一句话。
一直沉默地看着远方,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又仿佛是在等什么人。”
他看着手中的茶盏,神情也有些黯淡,“他给我的感觉十分的……孤独,这个词其实用得不太对,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词语。
就是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对,就是格格不入。”
倪鹏程举起的茶盏,停在了唇边,跟着董神医重复道:“格格不入?”
“嗯,没错!”
董神医点点头,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他跟这个世界的不相容。
就像是泥沼里的白莲,或者说是雪夜的红梅。
更准确的说,他就像是天空的明月,清冷、皎洁。”
杜仲谦闻言,忍不住笑了,揶揄道:“难得听到你卖弄一下文采,这跟你平时严肃古板的作风有些不符啊老董。”
董神医横了他一眼,这才接着道:“可惜喝完那杯茶不久,我便沉沉睡去。
等到我再次醒来,已经在烟霞山的山脚了。
身边除了我的背篓跟药锄,什么都没见到。
好在背篓里除了我采的药材,还多了一个白玉罐子,里面居然放了一些茶叶。”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嘴角含笑,看来对当时这个意外收获感到很是欣喜。
杜仲谦顿时兴奋起来,忙道:“别小气,赶紧拿出来尝尝!”
谁知,董神医却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没机会喽!
十多年前的一个夜里,家里遭了贼,那罐子就不翼而飞了。”
说到这里有些肉疼,忍不住骂道,“我还一杯都没舍得喝的。
该死的贼子!”
杜仲谦才不相信这个抠老头的话,正要奚落他几句,却愕然抬头看向对面。
因为倪鹏程突然站了起来,董神医也随之站了起来,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密室走去。
“怎么了?少……公子!”
杜仲谦赶紧跟在了后面,好奇地问道。
倪鹏程脚下不停,嘴里回答道:“小昔醒了!”
说话间,他掀起那副字打开了密室的门。
这间密室布置得极为素净,除了一张床,就是几排梨花木的木架。
上面不是书,就是药材。
码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就让人赏心悦目。
在靠近房顶的地方,则开了两个小小的气窗,几缕阳光从中挤了进来,刚好洒在那床蓝底白花的棉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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