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子气了一顿, 又被女儿给再捅了一刀, 曹操的心情很复杂。
倒是曹盼打量了四处的环境,问了曹操道:“阿爹的水军练得如何?”
曹操道:“想去看看?”
“在许都时, 我让人去找了懂水性的人, 水军嘛, 不会可以学着练。”曹盼想去看,不过想看之余,当然还是想偷师。
“你还想练水军不成?”曹操这么问曹盼, 曹盼耸耸肩道:“有何不可?”
曹操瞧着曹盼,上下一通打量, 曹操道:“去岁赤壁之战, 你曾说过给你三年时间, 你会练出一支水军来,拿下江东。”
“赤壁一战, 近二十万人马所剩几何阿爹比我清楚。原本有刘表的水军我能重整再练,他们自小在江南长大, 熟悉水性, 又有基础, 再练不难。可是, 以北方人练水军, 三年难成。”曹盼娓娓道来。
曹操道:“那你所见,这场战该怎么打?”
“扬长避短,克其所长。”曹盼道来。“去岁的赤壁之战,我们是主攻方, 孙权以逸待劳,如今局势倒转,这一仗我们稳赢。赢也有所不同,看阿爹是想怎么赢。”
“继续。”曹操意示曹盼继续说下去,曹盼道:“不是跟阿爹说了待我细细想好了之后再说,那点念头还没有琢磨好。”
得,曹操扬手道:“如你所言,此战我们胜之无疑,若能取了孙权的性命自然是最好的。”
好吧,父女俩都心心念念要取孙权的性命,对面的孙权又何尝不是心心念念的取他们父女的命。
而曹盼围着四处转了一圈,计上心来,听说曹操又去练兵了,曹盼便寻迹而去。
水岸边停留了许多兵马,见到曹盼来都与曹盼打了招呼,恭敬地唤一声娘子,曹盼停在岸边看着一旁的人纷纷跳入水中,许久才出来。
曹操站在船上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出来又下去,似是在沉思。
“阿爹。”看了半天曹操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曹盼只是寻了上去,曹操听到一唤,回过头道:“来了。”
“我想出一个让他们迫不及待进攻我们的主意。”曹盼笑盈盈地冲着曹操说,曹操一听高兴了,“什么主意?”
曹盼附到曹操的耳边一通耳语,曹操却带着几分不确定,“可行?”
“绝对可行。孙权为何而争合肥,还不是因为这里是阿爹的粮仓?粮仓都让他蠢蠢欲动了,再加上盐田,一望无际的盐田,我再让人严查百姓,不让他们再帮孙权带盐,你说会怎么样?”
“狗急跳墙。”曹操轻轻地说来。
曹盼道:“孙权要是知道我这一来就弄出那么多的盐田来,必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阿爹的危险,我要解决了。”
指的便是孙权请来的那个神箭手,曹操道:“他是用我作饵,冲的却是你。”
曹盼微微一笑道:“冲我来就只有送死的份,我倒是担心阿爹的多。”
“那就有劳盼盼这些日子贴身保护为父吧。”曹操这样说来,曹盼抱拳道:“诺。”
曹操觉得,哪怕几个儿子气得他半死,有个好女儿足以安慰他的心。
“丞相,小娘子。”曹操正高兴了一会儿,杨修一人缓缓走来,杨修与曹操和曹盼见礼,曹操点了点头,“怎么不见子建?”
“子建公子在帐中看书,修出来走走。”杨修这么说,曹操点了点头,曹盼的目光却落在一人的身上,带着几分不确定,而那人注意到曹盼的目光,怔了怔却又小跑了过来,朝着曹操与曹盼就跪下唤道:“丞相,明心公子。”
这一唤,曹盼立刻就确定了,“项龙?”
单眼项龙咧着嘴一笑,“公子还记得我?”
“自然是记得的,打劫我的人里,只有你一个得了我的钱财。”曹盼打趣地说,项龙有些不好意思,曹盼道:“当日看来你确实带了人北迁了?”
“正是。有公子给的钱物,我带领乡亲们一路北上,安顿在了谯县。今逢丞相招擅水者,我自小在江东长大,水性极好。闻之公子原是丞相之女,我也想能见一见公子,以谢当日的大恩大德。”项龙一番话说来,再对曹盼行之大礼。
曹盼挥手道:“不必如此。”
“若没有公子,今之项龙不过是一匪而已,焉有今日的一家和美,乡亲安乐。”项龙是真心地感谢曹盼。
一旁听着项龙一口唤着一个公子的,曹操与杨修听出来了,这怕是曹盼昔日游历时结的善缘。
“你是江东之人,依你所见,我们的水军比起孙权的水军来如何?”曹盼不愿再绕得昔日的事,而是问起了水军的情况。
项龙听着一眼看向曹操,曹操道:“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
“小的,小的说实话,若以如今的水军,想赢孙权的水军,难如登天。”这一句话,与曹盼所言殊途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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