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催曹盼选夫,就是为了延绵子嗣,曹盼既然已经有喜了,问题就已经解决了。女帝这婚事,本来就不好说,能够避之不谈,那就避之不谈好了,求之不得啊!
“另,着调秦无回京,出任兵部尚书一职。”曹盼说了这一道诏令。崔琰看了荀攸一眼,荀攸没有说话,他那提醒秦无年轻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秦无算是曹盼一早的谋士团里最年轻的那一个,只比曹盼大了一岁,未及而立之年,曹盼竟然让他出任兵部尚书。是,比起周不疑当初出任吏部尚书的年纪来,秦无如今算是老成了。然而,兵部尚书一职是什么,那是掌管天下兵权之要职。
可是转念一想,天下兵马,曹盼自己手上的军队,再加上曹操一股脑给她留的,那都叫曹盼握在了手里,在曹盼手底下的人里,就数秦无能调整曹盼的兵马,这样的人,不做兵部尚书,那谁做?
“拟诏,连同各郡重置之事,一道的发下。”既然事情都说定了,曹盼便要将事情落实。
“是,臣,这便拟诏。”钟繇想明白了,即表示这就去拟诏,曹盼点了点头。
现在不把秦无调回来,由他一直外放,那将来,谁接夏侯惇的班子?
高瞻远瞩的曹盼已经在思后续之事,荀攸他们几个其实心里都清楚。
各郡重置,改地方官制,调秦无回京出任兵部尚书诸事就那么定下了,诏书下达,曹盼盖上了玉玺,再发出,很快就传遍了洛阳,也让人再次深刻的体会到曹盼行事之雷厉风行。
瞧瞧这才刚回洛阳,一下子就把几件事定下了,这做事的风格,有人心惊,有人欢喜。
既然曹盼不拖拉,那他们也就干脆些吧。第二日早朝,百官参拜曹盼之后,一通歌颂曹盼拿下大半的江东后,果不其意的有人再提起了曹盼择夫一事。
这下,曹盼比对政事堂的诸公更直接,“朕已有孕,择夫一事,不必再议。”
绝对是一记惊雷,直炸得满朝除了已经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外的官吏都懵了,甚至都顾不上规矩地看向曹盼的肚子,这,这事情不会是假的吧。
“如此,诸位还有什么话说?”曹盼丢完了雷之后,问了一句。
“臣等无异议。”最先表态的当然还是政事堂的诸公。
下头的一看,吐了一口气,便知这件事没有可以操作的余地了。
“陛下腹中孩子之父,不知是?”总有胆儿肥的人,听听,这不就问出了很多人想知道,却又没胆子问了来的话了。
曹盼目光扫向那人,却是御史台里的人,世族子弟而以入仕。曹盼顺着那人往旁边一看,看到了司马懿。司马懿啊!既然司马末想跟司马懿真正较量,故而,曹盼也就是将司马懿也安排进了户部,为户部侍郎。
“司马仲达,对于此问,你如何作答?”叫人怎么都想不到,曹盼竟然点名问的司马懿。
被点名的司马懿也是料所不及,但还是赶紧出列,滑不溜手地答了一句,“陛下自有章程。”
曹盼一笑,“那你觉得,朕是有什么章程?”
打定了主意不叫司马懿给糊弄过去,司马懿紧了紧手,一时没有作声,曹盼见着了道:“怎么?你司马仲达,置闲在家数年,难道对朝局,对天下之势,都不明白,不了解了?所以,答不上来?”
司马末这时候出列了,“陛下,司马侍郎,不过是在斟酌如何回复陛下罢了。世家子弟,纵不出仕,岂能不知天下之势,朝局。”
对于司马末这明着帮腔,实则是捅刀的话,曹盼轻轻地笑了,“如此,司马懿,斟酌好了吗?”
任这些年司马懿如何走动,甚至是连荀攸、崔琰、钟繇都帮着他说话的情况下,曹盼依然不提用他,最后,司马懿无计可施的找上了司马末,这才叫曹盼松了口让他出仕,司马懿,想必很明白自己在曹盼的眼里,是什么模样?对于曹盼的挑衅,司马末暗捅,他也该是早有防备。
如果,他没有准备迎接这些,也就不会站在朝堂之上。
但是,司马懿怕是没有想到的是,司马末尚未出手,曹盼倒是先出手了,直接就把世族问她的问题丢给了他来回答。
这是曹盼自用他出仕以来,第一次问策,如若曹盼答不上来,司马懿……
“臣以为,陛下的之嗣,便只是陛下的血脉,曹氏的血脉,父为何人,于此无碍。”司马懿,终究还是顺着曹盼回答了。
“好!”曹盼一声叫好,看着司马懿的目光透着赞赏。果然,不愧是司马懿,时局,天下,摆在眼前了,他这么多年必然没少研究曹盼,当然也就看出来了曹盼不是一个好相互的人,更不是一个能叫人摆布的人。
孩子的父亲是谁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是曹盼的孩子,曹盼,是女帝!
“为帝者,朕是女帝,朕的孩子就只是朕的,也只能是朕的。”曹盼郑重地说了一句,叫下头的人听得都一紧,谁还能听不出曹盼这话里的意思?孩子的父亲是谁于她这个女帝而言不值一提,只要是她曹盼生的,纵然孩子的父亲只是一个乞丐,你们也没有质疑的余地。
但是,联想到曹盼出征这前,那不重样召入宫中留寢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这些人中的一个。那么一想,好些人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问问被召入宫中的人,是不是,有可能,那孩子是他们家的?
自然,也有人想要打探曹盼的孕期,可是,曹盼身边御用的是太医戴图,那是曹盼的死忠,想要撬开戴图的嘴比登天还难。
而除了戴图外,曹盼根本不用任何人号脉。至于一众上次留宿宫中已经被家里人问过一回的人,面对这隐晦的提问女帝腹中的孩子是不是有可能是他的,一脸的懵了。
连女帝的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孩子是他?
一众人都这么回答,但是,荀顗让人传出了一句话,“熄了灯自然是看不到人的。”
这暧昧不明的话,便把一群人脑补无数的念头无限放大了,哪怕当事人一再否认没有发生任何事。然而,一个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另一个也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么巧?难道,都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女帝腹中的孩子是谁的?
世族们呐,立刻想到了曹盼腹中这孩子的重要性,曹盼年纪不小了,生完这个再想生,风险太大,那么这孩子就是将来的下一任帝王。
故,面对那同样留宿过宫中的人,杨修和荀顗这么两个在其中混水摸鱼,直把一潭静水给搅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反正,几十人里,除了自己,都觉得曹盼的孩子有可能是他们的。
恰恰这也是曹盼想要达到的目的,让世族们自己先疑心起来,不团结在一块算计她了,她和孩子,也才能更安全。
在大魏上下都将注意力都放在曹盼肚子里孩子的时候,诸葛亮已经将鄱阳郡中孙权的亲眷安顿好了。
不过,却没有看到孙尚香,细细一打听便知在孙权自焚的消息传来后,孙尚香便离开了鄱阳郡,不知去向了。
孙尚香自己做过什么她心里清楚,再归于益州,落在诸葛亮的手里,或者说是她曾经动过手要取之性命的刘禅手里,她只有死路一条,故而,她逃了。
对此,诸葛亮没有让人去找,只是上奏请刘禅封孙权的长子为赵王。
“丞相,吴王本是孙权所受,今改以封为赵王,是否不妥?”
“认魏之封号,匡复汉室就成了一个笑话。王爵一位,不过是为了安定江东的民心而已,有这个王爵,虽非孙权当日所受,王爵依然还是王爵,于孙氏而言并无影响。他们是不会有意见的。”诸葛亮掷地有声地说,一句匡复汉室,无人再对此表示置疑。
“江东之事,诸位还有多费心。”合众人之力,可定天下,安天下。
比起曹盼一得江东就大张旗鼓的要改制,诸葛亮却是任用孙权早先安排的那些人,并不对江东的局面做太多的改动,就连诸葛瑾,诸葛亮也问了他一句是愿意留在江东,还是随他回益州?
“江东已归你与曹魏所有,我已为你的手下败将,去哪里,听你的安排就是了。”诸葛瑾与诸葛亮战到了最后,终无一兵可用而被擒。
“如此,阿兄随我回益州。”诸葛亮不以诸葛瑾的态度为怒,只是做了一个于诸葛瑾,于益州而言都是极好的决定。
诸葛瑾道:“孔明,将来,你会后悔与曹盼灭了江东的。”
将来的事,未到最后一刻,谁又敢说得绝对。曹盼如今势大,而且所作所为与诸葛亮虽道不同,却又殊途同归。曹盼不急于此时对益州兴兵,而是要稳定江东,甚至是整个大魏,曹盼,深谙兵家之道,当知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但在这一点上,已经有了两季稻谷的魏国,再得江东这等鱼米水乡之地,将来曹魏的粮响必非益州可比。
思虑之下,诸葛亮也在想究竟该如何的解决粮草之事,曹盼那两季的水稻,天下百姓无不心动,当权之人也无不心动,但那样的粮种,该如何得,如何取?
尚未归于益州,路到武陵郡时,诸葛亮特意的去了一趟田间,已经快要入冬了,百姓们正在田间翻土,诸葛亮寻了一个老伯问道:“老伯,此处一片,种的是那两季的稻谷吗?”
“那是自然,咱们陛下早些年夺得了武郡,次年就在武陵各地推广了,咱们这家家户户种的都是两季的水稻,如今是家家户户皆有余粮。”被诸葛亮所问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伯,眉开眼笑地回答诸葛亮。
诸葛亮眼睛一闪,面上依然沉着,“不知各家各户留了多少粮种?”
老伯听着诸葛亮的话倒是警觉得很,“怎么,你家中没有这两季的粮种?”
“正是,家中依然还是那一季的粮种,听说这两季的粮食,我还以为是传言而已。”诸葛亮瞧着就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他这般说话,老伯摆手道:“绝非流言,而是货真假实。不过,凡魏国之内,皆已推广两季的水稻,你没有,必然是那江东或是益州地界的人吧。”
诸葛亮倒也不欺瞒,“正是。粮食是百姓的命根子,百姓皆思温饱罢了,我也只是想让百姓都能像你一般吃饱穿暖。”
老伯听着这真诚的话,笑了道:“你莫不是当官的?难得遇到你这样的当官的,有一颗实实在在的想着百姓的心,难得,难得。”
这一声夸赞,一旁的马谡道:“我们丞相最是一心记挂百姓的。”
“我们陛下更是。瞧瞧这两季的粮种,那就是陛下让人研究出来的,如此利国利民之大事,放在心里又做成的,就只有我们女帝陛下一人。”老伯一副很是引以为傲的模样,马谡忍不住地道:“如今这武陵郡已非魏之所有,往后莫要提起那魏帝,那是窃国之贼。”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老伯一听那辱及曹盼之言,立刻变了脸色,诸葛亮唤了马谡一声,连忙安抚大叔道:“老伯莫怪,我这兄弟一时口不择言,非有辱人之意,老伯莫怪。”
与那老伯作了一揖,诸葛亮没有忘记正事,“不知这两季的粮种,能否卖我们一些,我们也想带回蜀地,若能在蜀地推广,也是造福百姓之利事。”
百姓知百姓之苦,老伯看了诸葛亮一眼道:“我看你是真心实意为咱们这些百姓的,粮种一事,我就帮你问问,因着从前秦将军得闲总爱带我们开垦荒地,各家各户倒是习惯了预留多一些粮种,就备着要用上。今年也不知怎么了,秦将军到现在都没有带兵来。不过,咱们的田地都够多了,再开得多了,反倒是顾不上了,许是秦将军也察觉了。我去帮你问问粮种的事。”
“多谢老伯了。”诸葛亮真心实意地与那老伯作一揖,老伯拍拍身上的衣裳走了去。
诸葛亮道:“与武陵和宜都的太守下令,无论这两郡的百姓如何称赞魏帝,任何人不许跟百姓争执。”
马谡听着甚是不满的道:“可是,武陵郡与宜都郡都已经归了我们了,他们还口口声声夸着魏帝,这像是什么样?”
诸葛亮道:“那只能证明她得民心,想要民心向着我们,那就要做得比她更好,而不是责怪民心偏向她。”
万万没想到诸葛亮是这样的反应,马谡顿了半响反应不过来,诸葛亮道:“百姓是最实在的人,谁对他们好,他们心里就有谁。强制百姓不可议论魏帝,那是下下之策,只会让百姓的心更偏向她,更觉得我们不如她。此事,传令下去,任何人若是因此而与百姓起争执,严惩不怠!”
“是!”听到诸葛亮如此果决,马谡总算是听进去了些,应了一声去办。
倒是与诸葛亮一道走走的诸葛瑾道:“论把控民心,你强还是她强?”
诸葛亮并没有回答,诸葛瑾看向他,诸葛亮弯下腰,从已经翻过去的泥土缝里捡起了一束稻穗,上面的谷粒饱满。
诸葛亮用力捏开了,露出了白玉般的米粒,诸葛亮放进嘴里嚼了嚼,赞了一句好米。
“你说你凭什么跟曹盼斗?论兵力,曹魏是益州远所不能及;论民心,窥武陵郡一面便可知,曹盼有多会收买民心,单以这两季的粮种,解决了百姓的衣食,百姓对她是感恩戴德,你要怎么让已经心偏向曹盼的这些人,把你放在心里,不觉得自己是魏民,而是汉民?”
诸葛瑾得不到诸葛亮的回答,却没有放弃,而是继续地追问,诸葛亮看了诸葛瑾一眼道:“只要真心为百姓好,日久见人心,不争一时之得失,将来自会见真章。”
作者有话要说:泪目,知道你们想加更,然而最近事情太多,码字没速度,只能保持着日更九千,九千一更,不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