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荆魁抢活儿,那个水暖工也不敢过来掺和,雇主急等着开张营业,只好回来刟荆魁,七十元成交了。荆魁乐呵呵冲手下一挥手,十来个水猫涌上来,上了雇主开来的金杯面包车,滕云山也跟着上了车,一伙人跟着雇主来到一个刚刚完工的大型商场,雇主拿来了清洁工具,荆魁一声令下,水猫儿们马上分散到各个楼层,热火朝天卖力气的干了起来。滕云山一直跟着荆魁,和荆魁带领几个人清理三楼,刚开始的时候干得挺热火,可是荆魁他们干着干着突然都停了手,滕云山觉得奇怪,回头一看,原来监工的雇主下楼去了。这时,荆魁派了一个人到楼梯口放哨。随后,冲大家招招手,大伙就都围上来,抽烟的抽烟,聊天的聊天,还有一个拿出纸牌,斗上了地主。滕云山猜想各个楼层的水猫儿们肯定也是这样干,这才明白,怪不得荆魁不接有定额的活,这样才好磨洋工,糊弄人呀!心中暗骂荆魁不是东西。雇主一开始四处溜达,到哪个楼层看水猫儿们都是卖力干活儿,便放心的去办其他事了,雇主一走,这些人更舒服了,除了一个哨兵,大家干脆都玩起了纸牌,还是带彩的,输赢也不大,输赢也就几十块钱,中午吃过饭还能偷空儿睡上一觉,到了晚上收工,荆魁跟雇主结算了当天的工钱,带着水猫儿们回到住处,给每个人发了五十元,滕云山知道,扣下的钱除了吃饭就是荆魁的管理费了。荆魁带领一帮手下就这样磨了一天洋工,水猫儿们都高兴得不得了,只有滕云山心里发急,自己来这儿,主要是找薛虹的,可是薛虹至今没有露面,自己总不能跟着他们磨洋工玩儿呀!当天晚上,荆魁买了酒肉,犒赏三军庆贺今日旗开得胜,如此过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依旧来到那个商场磨蹭功夫。雇主说昨天好像干的活不多,今天大家加急点,因为商场等着开工。荆魁满口答应着,带领大家干起来,雇主一走,他们就玩,吃过午饭,荆魁和大家正在午睡,雇主不知从哪里溜进了商场,突然出现在荆魁面前,雇主冷笑道:“以为我是傻瓜吗,原来你们比我还舒服,都他妈的给我滚蛋!”荆魁也冷笑一声,道:“滚蛋,没问题啊,你把今天的工钱拿来吧!”雇主气急败坏喝道:“这样偷懒糊弄人,你们还想要工钱?我没让你赔钱就是便宜你了!滚!”荆魁眼睛一瞪,一挥手,手下的水猫儿们虎视耽耽地围了上来,荆魁冷笑道:“你小子知道老子们是干啥的吗?我来你这儿干活,是给你面子,没本事敢在社会上混饭吃?懂事儿的老老实实给钱,不然我就把你的商场砸个稀巴烂!”看着荆魁带领一帮子人虎视眈眈的样子,雇主听这口气完全是黑社会的,又不知道这群人的真相,他知道不能跟这种人结仇,只得乖乖地给荆魁结算了工钱,荆魁拿了钱,说:“算你识时务,我们走!”说罢,冲大家一挥手,众人跟着他离开,雇主一言没发,干瞪眼吃了哑巴亏。拿了钱,一伙人高高兴兴下楼,荆魁就地分赃,每人五十,滕云山看到这一幕,更坚信这是一伙黑社会组织,荆魁身后一定有保护伞,看来自己必须深挖洞,才能搞清楚这伙人的内幕。荆魁乐呵呵带着大伙回到住处,歪着脑袋巡视众人,骂道:“我就纳闷了,这家伙咋知道咱们磨洋工?按照常理,我们不磨上一个礼拜,雇主是不会知道的啊,这里面一定有文章?”一个水猫儿皱皱眉头,答道:“莫非是雇主发现咱们干活儿少!”荆魁点了一根烟,正在琢磨,滕云山好像自言自语地说:“我想是有人告密吧?”荆魁脑子灵光一闪,一下子想起被薛虹揭发的事,立刻大嚷起来:“云山兄弟说的没错,对!就是有人告密!他娘的,咱们这些人里有内奸!不然的话,雇主没有理由知道这样快,是谁吃里扒外,坏了我们的财路?”手下这些水猫儿们听了,一个个吓得面面相觑,都不敢吱声,滕云山赶紧说:“老大,我看告密的就是薛虹一伙人,你想呀,谈工钱的时候他们一伙就在旁边,咱们这里面的猫腻他们肯定懂,我们走后,他们派个人跟踪我们,然后在通知雇主……”“原来是这么回事,我就说,我们自己人哪里能出卖自己?”荆魁顿时怒火中烧,咬牙说:“薛虹这娘们太欺负人了,咱们明天都带上家伙,把这帮狗日的打跑!不然的话,我们就没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