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觉小男孩已经快比她还高了。
清竹道:“少爷是想家了吗?错过这次法阵的话…还要等上一年呢!”
天泽忽然感受到清竹的手臂有些冰凉,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坚定地道:“等把大师父接回来,我们就想办法回家。”
“嗯!”
天泽醒后没多久,两位师父就回来了。
他们手上拿着几样东西,身上还穿了几件绸缎大褂,头上戴着斗笠,上面还挂着一块白布。
这样奇怪的打扮让清竹姐弟十分地诧异。
蛇老三咧着嘴道:“嗨,真别扭,我说老三,你这主意到底行不行啊,咱们可是花了大价钱,可别到时候尽打了水漂。”
水老四轻轻一摆手,拿出手上的瓶子闻了闻,道:“放心吧,指定行,我早就说过,地下-钱庄有这样的买卖,只要你肯花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你看这个,只要打开瓶盖儿,里面就会散发出一种香味儿,这种味道,妖魔鬼怪是最怕的。”
蛇老三不屑一顾,道:“呵呵,不就是驱魔香嘛,吓唬吓唬小妖小怪的还可以,我不信这个还能吓走那些个幽冥守卫……”
话音未落,水老四打开了瓶盖,很快整个屋子里都充满了一种怪异的香味,这种味道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清竹和天泽闻到后,感到有些眼晕,而蛇老三很快就捂上了鼻子,大喊:“老四老四…快盖上…忒难闻了!”
水老四好像早有准备,只见他的斗笠之下,面部被一层薄薄的黑纱所掩盖,鼻子闻不到香味,也就没有大碍,他一边盖上盖子,一边得意地道:“老三,刚才是谁说只是吓唬吓唬小妖小怪的来着……”
天泽这时候早就爬起来了,一脸疑惑地道:“师父,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这荒岩城果然有些路子,我和你三师父去淘了几件宝贝,这是驱魔香,刚才你也闻到了,它对人类没有危害,但是会让妖魔鬼怪十分讨厌,唯恐避之不及;而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一块镇魂膏,它是用玳瑁精血炼制而成,只要涂在身上,就可以有效地驱鬼辟邪。对了…对了,还有你三师父身上的玉坠、玉镯,都是可以用来辟邪的。”
“辟邪?”天泽更加疑惑了,大声道:“师父,咱们不是要去奈何桥吗?你们整这些东西干啥呀…”
水老四这才告诉天泽,想要去鬼域,除了要开启幽冥法阵,还得闯一道鬼门关,这些东西都是用来驱魔辟邪的,可以大大减少他们闯关的难度,说不定就能一路躺平过去,安全抵达鬼域,用处可大了。
原来师父所说的闯关是指这个,天泽默默地掏出大师父送给他的玄铁火錾,念叨:“哼,我也有辟邪的宝物。”
水老四笑着摸摸他的头,道:“你本就是人类,和那些行脚商一样,用不着辟邪,那些守卫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他们只会想方设法防止冥族的妖怪混入鬼域。好啦,万事俱备,咱们赶紧动身吧,还有一百里地呢,得加快速度了,错过时候,那壮观的场面可就看不到咯。”
半夜子时未到,师徒四人穿梭在荒岩城以西的荒野,半个时辰过后,就远远地看到一座巍峨的大山,那座山仿佛是从天上降下的一般,不仅高耸而且陡峭,整座山都是岩石构成,没有一丝黏土的痕迹,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就是不周山,山体唯一的通路,就是中间裂开的一道缝隙。
传言不周山可以直达天庭,可是在人间谁也找不到这座山,没想到竟然在幽冥地府,这不禁让人疑问,难道地府也可以绕过人界直达天庭吗?
来到山脚下,陆陆续续有妖族的人赶到,不知道是来看热闹的,还是想要去人间或者是跟他们一样要去鬼域,只知道来的可不少,三五成群地通过山体裂缝,往奈何桥的方向赶去。
重元节也算是幽冥鬼域世界的一大盛事,这个世界的妖怪也好,鬼魂也罢,他们几乎不过什么节日,所谓的重元节,也只是幽冥法阵开启的特殊日子。
因为在这一天,阴阳之气最为浓郁,而且会出现乾坤逆转之象,陆地之上极寒之地与冥界地下极炎之地遥相呼应,两仪幽冥法阵借此机会,会自动开启一片连接阴阳两极的空间。
人类只要通过这片狭小的空间,就可以到达幽冥鬼域,当然人类必须先找到极寒之地才能进入这片空间法阵,因此也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
天泽边走边问:“师父,这些妖族的人都是要去人间吗?不是说人间不欢迎他们嘛。”
水老四见多识广,悠然地道:“应该是大部分去人间,一部分是来看热闹的。我们当妖的倒是有一个好处,若是元气修炼到一定火候,便可以幻化万千,去人间花花世界也有隐藏自身的能力。别看他们现在一副丑陋的样子,只要到了人间,看到美貌的姑娘或者英俊的小子,就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模样,也能过上人类的日子。”
天泽啊的一声,很是惊讶地道:“这样也行?做妖难道不好吗?变成人的话要是害了人可怎么办呐?”
蛇老三辩解道:“臭小子,也不是所有的妖都是会害人的,你师父我害过你们吗?再说了,这冥府哪有人间好,没有阳光,到处都是腐烂的味道,除了吃喝拉撒睡,剩下能做的也只有修行了。”
“嘿嘿,三师父说的是,你们都是好人,哦…不,都是好妖,好妖!”
水老四又道:“倒也并非如此,妖族有适应任何恶劣环境的能力,那些想去做人的妖精,无非是觉得修行艰难,生活苦闷,他们也想体会当人的乐趣,尤其是人们之间的那种情爱,也是极具诱惑力的。”
“情爱?”天泽托着下巴想了想,还是没想明白,于是问道:“什么是情爱啊,师父?”
水老四却快步向前,只是说了一句:“要说什么是情爱,那得问问你的那位姐姐咯。”
天泽回头看看姐姐,清竹脸上一阵泛红,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说等他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