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人,否则后果难料啊!”
封千仞却不慌不忙地道:“公子莫要惊慌,此事我已知晓。司空破一行今早出现在王宫大门前,想要面见大王,但被我的人拦下。他们暂时是见不着大王的,全在我的监视之中,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公子信最怕听到变故,而且听大将军这么一说,知道计划的恐怕不止一人。
“只不过出了点意外,在我的手下实行抓捕的时候,正巧舞阳公主路过当场。让在下不解的是,为何公主有意护着他们,后来还让他们进入了公主府,只怕司空破此刻已经把云中君的计划告知了舞阳公主。”
封千仞的面容稳如泰山,展现出应有的大将风度。这可不是公子信所具备的,对于后者而言,大将军所述无疑是则坏消息,公子信不经意地退后一步,从神态上看,他隐约有些六神无主了。
韩千乘立刻向大将军使了个眼色,然后上前一步道:“公子,依我之见,舞阳公主还不会立刻前去告知大王,不如我们来个先下手为强…”
公子信以为韩千乘要对公主下手,怎么说赵舞阳也是他的堂妹,还与他关系极好,于是大声斥责:“你想要干什么?”
“公子,您误会了!”韩千乘暗暗叫苦,遂改口道,“韩某的意思是在公主进宫之前,由公子前去稳住她,然后让云中君尽快实施天羽计划。”
这韩千乘倒还是有点临场应变的本事,大将军封千仞也跟着附和道:“公子,是时候出击了。”
“好!”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赵信下定了决心,道,“既然二位都这么说了,那我们苦苦准备了十年的计划,也该启动了。我这就去请我父亲,希望他可以出面说服大王。至于舞阳公主那边,我稍后亲自前往,二位请回去早做准备,也许武威很快就要变天了。”
云中君已经从水龙吟阁搬了回来,此刻就在公子府后院练剑赏花,看见赵信匆匆忙忙赶过来,慢声问道:“何事惊慌?”
“父亲,恐怕您要去趟王宫。”
公子信把司空破的事情告知了云中君,哪知赵无极却十分淡然地道:“信儿,你认为大王会相信一个小小的官大夫之言吗?”
“这个信儿不知,但是伯父若是知道父亲大人有意夺得王位,无论如何他也会有所戒心啊!”
“那这些年来,你知道为父为什么要搬到水龙吟阁吗?”
“父亲喜欢恬静淡雅的生活,远离朝堂大概也是想让孩儿有所担当。”
云中君舞完一套动作后收剑,语重心长地道:“朝堂之事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武威的朝堂看似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以前仰仗夏侯世族的威名,无人敢对武威进犯。如今夏侯没了,皇室也已衰微,无论是北勒还是中原各国,都想来找我们的麻烦。朝中那些个老家伙,养尊处优惯了,哪经得起半点风浪。只要外界有一点风吹草动,就各怀鬼胎,只顾自家利益,为父实在是不想看到他们那副丑陋的嘴脸啊。”
公子信也深知武威的边境不太平,已有数座城池被强行屯兵。而威王生性仁厚,不愿百姓受战乱之苦,一直寄希望于和平解决,这也是为什么威王亲自前往大恒国都玄戈城,请求皇室出面主持五国会盟的原因。
公子信道:“父亲,我们隐忍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讨还了吧。”
云中君道:“讨还?谈何容易!早些年,为父就想秉承夏侯之志,想用武力来解决问题,奈何支持我的人太少,只能广纳江湖门客,希望通过他们来影响朝堂的局面。”
“所以父亲招揽门客三千,就是为了对抗朝堂上那些贪图安逸的人?”
“不错,招揽门客,不仅可以壮我赵氏门庭,还可以暗中调查那些勾结外人的臣子,让你伯父也明白光靠仁义之心是无法让武威立于不败之地的。可叹的是,人人都以为云中君揽客三千是为了图谋不轨,并以此为借口向大王进献谗言,为了避免和你伯父兄弟反目,为父只好以退为进,这才搬到戎城郊外,远离朝堂的旋涡。”
公子信恍然大悟,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父亲是为缅怀故人,才搬进水龙吟阁。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年轻,对朝堂之事看得过于简单。
“孩儿终于明白了,父亲大人削减门客,又搬出城外,此举一来是保存实力,二来也是为保护孩儿。”
赵无极显得神态自若,这几年来此幽静之处倒是学会了隐忍,不再是当年那位血气方刚的云中君。
此时他有感而发,随性赋诗一首,曰:一上高城万里愁,百鸟倾动压云州。溪云初起水龙吟,山雨欲来风满楼。
云中君又仔细斟酌一番,公子信的担忧也不无道理,既然公主有可能让他处于被动的局面,那就抢占先机,先行一步。
“信儿,明天一早,为父就去王宫,你尽快准备狩猎一事。”
“是,父亲大人。”
“另外,你还是得去趟公主府,告知舞阳上都山的秘密,让她半信半疑就好。”
“好,孩儿原本也有此意,我这就去舞阳妹妹那里,也顺便和她新交的几位江湖朋友会上一会。”
公子信聆听父亲的一番教诲后,心中不再忐忑,遂于府中选上几名江湖豪客,即刻前往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