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最坏的结果,往往是克服任何不幸的第一步。
出门无所靠,世事多艰难。云萧萧原本就走得匆忙,身上无过多的盘缠,料想着官府不会善罢甘休,想必要尽量逃得远些才好,便拼劲加快了步伐。
生存,是每一个生物的本能。没有人愿意死,哪怕死亡意味着是更好的解脱。因此,为了活下去,为了这个卑微的执念,历史上,仁人志士忍辱偷生从来不是难事!
对于云萧萧而言,一日半餐,只要饿不死便成了。实在饥饿难挡,他就提早了945年发扬民国“阿Q精神”:**或者自贱。不过他现在还一无所有,把自己定价为痞子格调,自然不会叮嘱自己:你是云萧萧,是未来江湖中流砥柱,在世上还没有更多人知道这三个字前,绝对不能就这样轻易地倒下呀!
他只会把自己和无足轻重的花草相比较:贱草一枚尚且能够违心在暴风暴雨下苟活,我云萧萧算是贱痞一枚,风往哪个方向吹,就往哪个方向倒,不信就活不了!命长赛不过王八,也要赢过贱草!”便固执地一咬牙,倔强地又甩开了步子。
的确,成熟在逆境,醒悟在绝境。
经过几十天长途跋涉,到了黑水镇,早已囊中羞涩,满腹空空了。
云萧萧走在街面上,看着热气腾腾刚刚出笼的包子,早就唱起了空城计的肚子更加抗议了。“当前对要紧的事就是能够找到一份活儿做,填饱肚子!”云这样想着,便到店铺里去问活,跑腿打杂、扛麻袋,哪怕是洗衣服做饭都成。云已经尝够了挨饿的滋味,他只觉得现在他一个人都可以吞得下一头牛。
不料,还不等他走进店门,伙计们就出来吆喝了:“滚、滚、滚,那来这么多的乞丐,这什么也没有。快滚,别弄脏了店儿!”
“这么多……”云有些诧异,巡视了下周围,没有更多的人。抬头看见小二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下意识地打量了下自身:经过好些日子没日没夜地跋涉,狼狈了些,可也不至于太邋遢呀。云挑了挑眉,憋着嘴道:“狗眼看人低!”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云已毫无分文,画饼充饥显然是不可能的,便拖着步子向前走,原本疲惫不堪的身子更觉乏力了,不知不觉间竟一头载了下去,好半天才睁开眼,集面上的人群依旧你来我往的,云萧萧只觉得头晕眼花的,已看不清他们的脸了,无精打采地倚在墙角下坐下,垂下了头。
不知又过了好一会,“当当当”几枚铜钱从云的眼前落下,云一抬头,一枚系着银铃的环状玉配顿时闯入他的眼帘。那青翠色的绿,仿佛是有液体在里面流动似的,让这个玉佩看上去如同鲜活的泉水一般,云不懂玉,但他肯定他那定是块好玉。佩玉的应该是个身着白地青花长褂的年轻女子,云眨眨眼还想看清楚那个人的容貌,一块被他肯定的好玉究竟是谁得了去?那女子已转身离开了,“叮叮当当”只听见她腰间留下的清脆铃铛声。
云看着溅落在地面上的钱币,嘴角微微扬起,黯笑道:“云萧萧呀云萧萧,你真是被人当作乞丐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也!!!”仰头窃喜一会儿,他迅速地将那几铜钱揣进了兜里,慢慢站起身来,满心欢喜地向刚才卖包子的小贩走去,他实在太饿了。
来了笼包子,云萧萧狼吞虎咽了起来,眨眼的工夫,那笼包子就见底了,云的肚子自然是没有多少感觉,“不管他了,总算是垫过底了!”云付过三枚铜钱后,将剩下的六枚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衣兜里,还不知道这捡来的仔儿,什么时候再救上他一命的呢?
云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不能白白地坐在一个地方等着下一次的昏倒。要知道,不是每次醒来都能见着孔方兄的,更不是每次都能醒得来的,就如同那枚玉佩,是个稀罕物,去了可能永远就见不着了。
云不糊涂,可眼前他真得很迷茫。路就在脚下,但他却不知道要通向何方,他又能够走多远,他只是在一味地走,漫不经心地看着前方,看着身边毫不相干的人。渐渐地,他的思维又敏锐起来了,他开始有些明白店小二在吐出那几个字时,为何是那样一副恼怒不胜烦的模样。“那么多——乞丐!”云在口里咀嚼着,不错,这黑水镇里的乞丐倒真就那个字:“多!”
街头巷尾,时不时都能看见些他们,三五成群,走东窜西的,或索性就一伙在地面上蹲着、坐着,倒不怎么乞讨,只是相互间窃窃私语着,然后又若有所悟似的点着脑袋。云虽然纳闷,倒觉得挺有意思,“逃经黑水镇,竟遇上了乞丐开会!”
正在这时,云感觉到有一只手身进了他的衣囊,云猛地用在古刹寺看来的一招反手擒拿,抓住衣囊里的手,“呼”的一声将后面人拽起。
只听得“哎哟!”一声,那人便以一个标准的狗吃屎式重重地摔倒在地。云拍拍手,从小跟人打到大的他,自信还是有这么一手。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眼角就有些红润了,云一看,笑了,原来还是个奶气未脱的孩子,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满脸污垢,虽辨不清长的什么模样,不过一双眼睛倒是分外明亮。
“小叫花子,什么不好学,学这个,这是你做的来的么?”
那孩子不吭声,也不哭,抬起头,直直地瞪着云,云猜想那一跤定然摔得不轻,心想这小子倒还有几分毅力,又笑道:“不说话啊,知道害怕了,偷爷爷我的钱,现在晓得错了?”
“无——赖!”小叫花瞥着嘴,好半天终于挤出两个字来。
“什么,无赖,我?你这毛孩,倒蛮能诬赖的嘛,不做无赖去才可惜了!”云倒不真生气,无赖这两个字,他听得多了,“那你说说,我怎么无赖你了,就因为我摔着你了?”
小叫花知道捞不着便宜,甩过头去,也不再理会云,只觉得很是委屈:肚子依然饿得咕咕乱叫不说,屁股又在疼痛不已了。不知不觉间,竟失声哭了起来。
这下弄得云有些苦笑不得了,作为一个过来人,他知道饥饿对于孩子来说,甚至会比死更可怕,比等死更不可忍受。云觉得有些心软了,他原本还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回头看见前面有一卖肉饼的,便上了前,“你这饼咋卖呀?”
那卖饼的抬了头,瞟了瞟云,冷笑一声道:“咋卖?咋卖都成,就不白送!”
云有些恼了,随而平静下来。
“咋卖都成,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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