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而又惊骇。
谢瞳步入殿门,举头望去,正对着殿门的,是一座三丈多高的金色佛像,佛像中的人物结跏趺坐,左手横置左足上,结定印,右手直伸下垂,作触地印。谢瞳能够感受到,方才庄严的气息就是由此座佛像散发出来。
谢瞳几乎能够感觉到,在大唐鼎盛时期,这里定然是人山人海,虽然眼前只余他一人,但仍旧不减当年的繁荣。
此处虽然搁置了多年,未曾使用,但却一尘不染,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谢瞳不解的是,为何搬了新殿,却仍旧将佛像置于此地呢!
不知不觉间,不相大师立在大殿门外。
谢瞳忙将心中的疑惑讲出来。
不相仍旧是面无表情,道“此殿原为大雄宝殿,此座佛像名为成道相,寓意是初成此道,因此新殿建成后,新的大雄宝殿供奉的是佛主的说法相,寓意不同。”
谢瞳勉强听个大概,他身系道门,自然对此全无兴趣。只得慢慢的在殿内转悠,令他疑惑的是,无相大师始终寸步不离的跟在他的左右,为他讲解没一尊佛像的渊源和由来。
谢瞳挺的十分不耐烦,他只想让这个老僧离他远一些,最好消失在他视线中,他才能从容的触摸每个佛像,查看玄机,然而这已经变得不在可能!
谢瞳大感无趣,只得离开大雄宝殿,朝其他的佛殿进发,然而无相始终追随者他。
这让谢瞳心中产生了小小的疑惑,莫非对方看透他的想法,或者猜到他的身世了么?这是不可能的,他已刻意收敛,尽量保持一颗平常心,除非对方是有意为之,故意跟着他,让他无从下手,然而,这依旧是说不通的,他们分散出去那么多人,偏偏跟着他,这着实让人猜不透。
谢瞳一连走了三个古刹,已经被无相跟的十分厌烦,偏偏他又无法发作,令他失望的是,一直缚在背上的青钢剑,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显得与这古刹十分陌生,似乎没有来过一般。
谢瞳终于失去兴致,他索性来到了中央的广场地带,斜斜着能够看到对面的客房。
不相也没有去跟着其他人,只是呆在谢瞳的左右。
整整一个上午,百余人的工匠探了个遍,将用料等大概的统计了出来。
谢瞳则心不在焉的听他们汇报。
老赖等人也珊珊而迟的归来,只看他们的表情,谢瞳便知毫无收获,他不免大失所望,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在偌大的十余座古殿中寻找入口,与大海捞针无异。
老赖虽然没有发现线索,但却十分认真的听着工匠的分析,并用心的记下来。
谢瞳苦笑一番,忽然瞧到对面的客房,不相先前的话语瞬间从他心头掠过,“客房不用修缮,老衲的师兄弟在闭关?”
这应该是一个谎言,客房内住的就是四大金刚,而按照他夜闯后院的情况看,几人并非是闭关,倒像是在守护某个重要的东西,且闭关并无四人居坐一室的道理,莫非他们守护的就是宝藏,宝藏的入口就在客房中吗?
谢瞳忽然来了兴致,他的双目中再度射出精光,旁若无人的朝着客房走去。
还未等靠近客房,不相的声音冷冷的出现在他的心头。“赵施主,请留步!”
谢瞳一惊,停在原地。
只见无相眨眼间便到达他的身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施主似乎有违老衲的约定,此处乃是吾等师兄弟闭关之处,是不可以打扰的!”
谢瞳尴尬一笑道“晚辈方才居坐之际,忽然感受到客房内传来一阵呼唤,似乎将晚辈的灵魂都牵了去,因此才不受控制的走过去,请大师见谅!”
谢瞳讲完此言,偷偷的释放灵觉,去感应无相内心的波动。
无相虽然看似与平常无异,但方才的表现和言语,几乎让谢瞳肯定了自己的看法,这座客房不简单。
无相道“怕是赵施主产生了幻觉,施主请回吧!”他回答的十分高明,几乎绕过了谢瞳提出的问题,让谢瞳无言以对。
谢瞳悻悻的走回来,他忽然感觉到一阵火辣辣的目光在他背后扫过,这等强烈的精神力,除了不念外,不会在有其他人,他忙吓的收回灵觉。
再呆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他需要回去与兄弟们商量一下,如何能够窥进客房去,还有就算客房内没有秘密,无相这寸不离地,同样是一件头痛的事,看来白马寺是早有准备!
想到此处,他高声道“兄弟们,收工了,明日在来!”
言罢,他向无相大师抱拳,道“多谢大师的陪伴,晚辈感激不尽,明日晚辈在来登门拜访”。
众人返回宅院时,出奇的,司马相如也在。见到他们回来,司马相如不悦的道“赵兄前去白马寺开工,为何不只会一声?”
谢瞳忙满脸堆笑道“回大将军,今日并非是去开工,而是去实地测量,预算所需的石料。小人见大将军日理万机,怕将军分心,便没有通知,还请大将军见谅!”
司马相如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道“赵兄的心地,相如理解,可维修是件大事,马虎不得,本人知诸位银两短缺,雇人买料均需要银两,因此打算给赵兄省些银子,便从将军府中抽调了一些懂建筑的工匠,给先生使用,而监工亦是不可或缺的一环,本将军打算在派一名监工,协助赵兄,如何!”
谢瞳在心中将司马相如骂了一万遍,他嘴上说的好听是帮忙,这不等于是派人监视他么?如此一来,他的挖宝大计将受到诸多限制!
显然,拒绝是极不明智的办法,这一行为足可让本就疑虑重重的司马相如更加怀疑,司马相如的一席话,登时让谢瞳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不晓得如何回答!
石敬瑭哈哈一笑道“大将军果然是考虑周密,不瞒大将军,眼下确实需要一名名副其实的监工,我等身为监工,简直是滥竽充数”。
几人疑惑的眼光射向石敬瑭,不晓得他是如何想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