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人又问道:“不为纸鸢大会,这些人绝不会千里迢迢从安徽,湖北等地前来,只为叙旧聊天!”
另一人微微点头,却见四周众人有意无意朝自己望上几眼。情知自己方才失言,忙岔开话题,谈论些无关紧要之事。
苻融听二人交谈,心中早已诧异万分。此时二人不再谈论,他两眼便朝庾三钱望去,想从庾三钱口中得知春香阁这般,为的是甚。
庾三钱同样吃惊不已,他只负责接待谢莹雪等人,却从未听闻行露邀了这许多人来。再者,他只是一名看家护院的教头,如此大事,行露又怎会对他讲。是以脸现苦色,缓缓将头摇了几下,以示自己全然不知其中原委。
倒是凌云齐风二人先前听许黄民所言,知春香阁借着纸鸢大会,要举大事。凌云方才听二人言语,颇想如许黄民那般,高声呼喝出春香阁目的。想到许黄民当时意气风发叫出来,热血不由为之一沸。
只是碍于师父就在近前,自己这般胡言乱语一阵倒不打紧。若累得师父跟着二人受到牵连,自己岂不是罪大恶极?
再者,二人瞧苻融神色,知他并不明其中道理。若此时当众说出这等话来,其实是说师父不如自己,连这等事都瞧不出来?那又将师父颜面置于何地?
更何况,自己才思不如许黄民。若有人出言询问,自己又该当如何作答?是以只是低头吃饭,并不吭声。
此时酒楼中大部分人已将两人对答听了去,只是不明春香阁此举目的,心中苦苦思索这其中道理。
偌大一间酒楼,虽宾客云集,但都默不作声想着心思。与往日喧闹繁华相比,当真判若两境。
苻融与庾三钱亦是想着此事,只是二人心中所虑不同罢了。庾三钱虽不知行露此举所为何事,但他就在春香阁中,多少能猜出些端倪来。只是此举若能成事,自然能报了大仇。倘若不济,估计连自己性命都危在旦夕,更不用说春香阁了。
而苻融就在朝中为官,于阴谋诡计之举甚是敏感。五人同来此地,行露见了谢莹雪令牌,非但不追究寇老道欠下的五千两银子。反而邀请众人前往纸鸢大会,其间更是大费周章,照顾五人饮食起居。
他这等做法,与做生意本性全然不符。莫非这其中有甚阴谋,是以有意要将谢家牵扯进来?
想到此处,心中一惊,又朝庾三钱瞧了一眼。见他亦是满脸愁容,想来此时与他应无干系。自己若强行逼问,虽能从他口中得知些许消息,但事情关键所在,他定然与自己一样,毫无头绪。
想到自己受了谢玄那许多恩惠,此间又得谢莹雪帮助。若直言将此事说与谢莹雪听了,定然扫了她游玩之兴。此举虽能确保谢莹雪万无一失,但春香阁此举,自己也不能瞧出个所以然来了。
转念又想,他们既然好言相劝谢莹雪去参加大会,定不会明目张胆威胁谢莹雪性命。更何况,自己乃是秦朝大将,若东晋有甚变动,于自己来讲,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到此节,心中已有了些许头绪。此行虽凶险异常,但只要小心行事,定然能全身而退。再不济,便是拼了性命不要,将谢莹雪护送出来。自己在淝水之战时,便已死过一次,难道此次纸鸢大会之行,会有淝水之战那般不可逆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