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房间里的东西更恐怖?”
王哲冷冷地盯着地上这个大腹便便的男人,眼神里带着几分怒意。
父母早逝的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像伊堂健次郎这样害人父母的人渣。
“是,是我的错,我不对,我逼着他修改了日记,修改了漫画的内容,但我不能给别人留下证据,王君,你是看了那个漫画的吧?那简直是杰作啊!特别是男孩和怨灵一同守护宅子那一段,那是我让他画的,实在是太棒了!”
伊堂健次郎再一次颤抖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似乎并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些别的感情......
比如,兴奋。
看着地上已经完全失态的伊堂健次郎,王哲总算明白为什么秋人的漫画剧情里会有那么多违和和说不通的地方了,因为画稿也和日记一样,根本就不是真正属于他的东西。
“‘他想获得一切’......原来如此......”
联想到伊堂秋人最后一篇日记里的内容,伊堂健次郎想获得的恐怕并不只是财产而已,似乎他在和伊堂秋人的相处之中,对这个孩子也产生了某种病态的占有欲,所以才会让秋人画出怨灵和男孩和谐共处的剧情。
“伊堂社长,你是个魔鬼。”
王哲的声音十分低沉,面对眼前这个平日里外表和蔼的中年男人,他已经想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他了。
“和魔鬼做朋友,难道不快乐吗?”
伊堂健次郎仰起头,怔怔地望着王哲的脸,嘴角上扬,嘴里念念有词。
空气伴随着他的这声提问陷入了凝固,两个人就这么盯着对方,几分钟后,伊堂健次郎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周围的空气重新回归了流动。
“哦对了,说到那个画稿,我好心告诉你吧,关于秋人父亲那笔财产的信息似乎就隐藏在那画稿之中,钱可是个好东西哦,啊!不过秋人和你是好朋友来着,那倒是不用我多嘴了。”
一边说着,他终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嘴里的香烟,却只是吸了一口,就把烟头掐灭在了一旁的碎玻璃之上。
“王君,你说,像我这样的人要是死了,是不是也会变成幽灵啊?”
砸了咂嘴,伊堂健次郎满眼期待地看着王哲,似乎是希望得到明确的答复。
王哲冷笑了一声,一手抚上腰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
“不会的,因为你现在就已经是只恶鬼了,只是扮作了人的模样而已。”
“哦——原来如此!”
伊堂健次郎身体猛地前倾,转坐为跪,双手捏在地板上的碎玻璃渣上,殷红的鲜血缓缓地淌下,将地毯濡湿了一大片。
“王君,最后的最后,再让我问一个问题吧。”
“什么?”
“就是啊......恶鬼,难道会害怕幽灵吗?”
伊堂健次郎缓缓地抬起了头,对着王哲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他抄起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肥胖的身躯爆发出了与之不符的爆发力,如同皮球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残忍的凶光在他的眼里闪烁着,如刀锋般犀利的目光直指王哲的脖颈。
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眼前的年轻男人并没有展示出丝毫的慌乱,反倒是眼底升起了浓浓的嘲讽与鄙视。
“同样的演技,第一次都没能骗到我,难道第二次你就觉得自己行了?”
王哲猛地向后一退,轻巧地避过了玻璃碎片行动的轨迹,他自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伊堂健次郎会真的被吓傻掉。
放在腰间的右手一抬,一根铁棍瞬间被抽了出来,随着破空声的响起,铁棍快速地朝着伊堂健次郎的肩部击去。
“梆梆梆”
三声钝器撞击的闷响几乎同时响起,伊堂健次郎脑袋、双肩三点开花,当场就晕了过去,而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女子也因此进入了王哲的视线。
“你怎么也在这里?”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王哲和之前一直隐身负责吓人的桥本亮满脸惊讶地看着眼前头戴鸭舌帽的雪之下凛子,她的手上握着一个平底锅,脸上写满了理所应当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