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耿明亮扇了两个耳光的李艳,怔怔地捂着火辣辣的脸,感觉像是被火灼痛了。耿明亮甩门而去了。留下绝望的李艳恍惚地看着透过房间门泪眼迷蒙地看着大门在前后地晃动。在幻觉中,那晃动的门声,是新婚的时候,她等候着耿明亮回家时,她翘望中终于盼来的门扇的晃动声,依稀地看见耿明亮推开门急匆匆地甩掉身上的包和鞋子,伸展开双臂迎着她扑向他的怀抱……
唉,那时候,他们真的有说不出的幸福。
他升官后,就变了。变得对她不耐烦了。变得成日里不着家了。最终演变成今天的结局:他终于弃她而去,弃这个家而去,她的心比她的脸还热,它的痛比她的脚趾肚还要痛。最致命的是,此刻的心痛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
那扇门终于停止了晃动,一切声响也随之消散了。李艳无助地坐在了地上。把头伏在膝盖上,手捂住了脸。她无声地哭泣着,抽噎着,仿佛世界坍塌下来了。
这时,儿子的房间传来他敲打玩具时那种快乐的欢笑声。李艳意识到了儿子的存在,她关上门,好好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她不能把负面的情绪带给儿子。她要让儿子阳光地生活成长。
但是内心里一种难言的苦楚已经把李艳逼疯了:她不能这样便宜了耿明亮。并且耿明亮也不可能对她有任何的感情了。这是何苦呢!为了儿子,她得好好想个办法。
李艳马上回过神来:你不让我活,我也不会让你死得好看。她诡秘地笑了,想换上她的那些高档的衣服,但是,转而又想:她已经不需要再为耿明亮再假装门面了,她要把她的真实处境用现场说话的形式告诉那些一直以为他们恩爱的人,告诉那些要选耿明亮当乡长的人!
但是,她真的很傻,社会上那些人巴不得她家一团糟,谁能给她一个公正的对待呢?即使有公正的对待,又有什么用呢?那些不过是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罢了。
执拗的李艳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正要出门,门又被推开了。
其实耿明亮并没有下楼,他的内心挣扎着。其实,他还是对李艳有一种啃食鸡肋的爱:这种爱弃之不忍;要之无味。但是,对儿子,他则产生了另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怀。那种血缘亲,是那么的浓,弄得像世界上最纯正的巧克力甚至比最纯正的巧克力还要浓,他感觉到了这份浓情,浓得无论用什么也化不开了。
他虽然摔门而去,但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惆怅。这份惆怅让他的步子挪不开脚了。
站在门边的耿明亮再也没有办法挪开脚步,离开李艳,离开儿子,离开这个家,于是,他再次推开家门,急冲冲地上了楼,推开房间门,出现在露出那种疯狂而诡秘的笑的李艳跟前。
李艳感到一种峰回路转的惊喜。但是她非常善于掩藏她内心的变化。她往后退了两步。
“你,别,过来!”李艳转身从梳妆台上取下了刚才那把没有拿走的利刀,高高地扬起手,只要耿明亮过来,她就会向耿明亮刺去,最好是刺进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脏永远地停止跳动。这是李艳现在的唯一想法。
她的眼睛里满满的仇恨!
耿明亮先是一惊,然后轻轻地微笑着,像热恋时那样向李艳张开双臂:
“亲爱的,我的怀抱永远是你的!”耿明亮轻轻地说着。
“这,已经迟了!你的怀抱早就不属于我了。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像个傻蛋一样,做一只无知的小鸟,依偎在那个虚假的怀抱里了。”李艳的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她的心还是像吃了最纯正的百花蜜一样甜。
“话虽是这么说,但是你的心却像是喝了蜂蜜一样甜吧?”耿明亮继续往前走,慢慢地靠近李艳。
李艳那僵硬的表情开始像初春的皑皑白雪在温暖的春天的阳光的包容下,化成了一滩柔情的水。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这时,不仅耿明亮感觉到这句话的是那么的恰如其分,更是让他乱了分寸。
耿明亮没有更多的时间沉溺于这份爱的温情中,他只轻轻地拍了拍李艳的头,在她的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
“你等我回来。”耿明亮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然后在李艳的额头上印上了一个深深的吻,“一定要等我回来啊!”
这可是李艳第一次听到耿明亮对她说上一句浓情的话。她猛地抬起头,想表达一下她的感动,可是,只能看见那房间的门前后地晃动着,好像在提醒她刚刚有人从这里走出去了。
她从窗户上探出头去,只见耿明亮已打开车门,最后一左脚正要收回到驾驶位上。她希望他能抬头看上来,正想着,耿明亮摇下车窗,从车里看见了张望的她,李艳那双泪眼,模糊了双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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