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不过俗人一枚,哪里有大师来的风雅!雅兴二字真是羞煞小可了!”
“阿弥陀佛,贫僧可当不得郑小施主大师二字的称赞!贫僧不过是快要入土的糟老头子罢了!郑小施主若是愿意就唤我一声慈航老和尚即可!”
“大师就是那德明远扬的普济寺主持方丈慈航老禅师?”
“阿弥陀佛,若是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唤作慈航的糟老头子,那便是贫僧了!”
“额,慈航大师果然非常人也!只是余有一疑问,还请大师为我解惑!”
“阿弥陀佛,郑小施主直管问来,只要贫僧只晓得,定如实相告!”
“那我便不客气了,我只想问大师:汝为何直言名讳,为何不报之以假名呢?”
“噢,原来是为此事!那贫僧也有一疑惑,也想请郑小施主为贫僧解惑一番!”
“额,大师请说,若是我知道的也会如实告之!”
“那贫僧想问郑小施主,为何贫僧要用假名告之,而不用真名呢!”
“呃,大师德性双馨我甚是佩服,余虽然未观其容,但大师这般洒脱、自在,想来定是修行有道的得道高人!”
“阿弥陀佛,郑小施主缪赞了,贫僧不过是快要入土了,所以也就看的比一般人开了!所谓一饮一啄,自有定数!今日即便贫僧报上假名瞒过了施主,但过些时日以施主之聪明才智亦会猜出一切,贫僧又何苦做那藏头畏尾的小人呢!”
“多谢大师教诲,雁卿受教了!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望大师能再与解惑!”
“但说无妨!”
“敢问大师,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恐怕不是单来教诲我的吧?!”
“呵呵,小施主倒也聪慧。不过贫僧此次前来着实只是为了与小施主一叙这么简单的!”
“噢?”
“阿弥陀佛,贫僧前些时日闭关参禅,突感心血来潮,感应出有异人出世。遂即出关勒令门下弟子出去查探,果不其然在汝阴县中,探听到一异事。”
“是谓何事?”
“在汝阴县中,竟有一人昏迷半月而不醒,后病极而逝,身体未入棺却已冰冷,然此人竟在午夜回醒。贫僧本以为这不过假寐返阳罢了,算不得什么异事。却没曾想,这人修养半月之余,竟然得了一身的好才华!贫僧却不得不说一声异了!今日前来,不过是想与那异人一晤罢了!”
“喔,大师此言之意,竟是把我当作那异人了不成!”
“郑小施主灵台清明,自是聪慧非常。贫僧今日确实为了会上你一面!”
“那大师可要失望喽,余端是俗人,却不是什么劳神子的异人!”
“阿弥陀佛,郑小施主不必自谦,汝能在稚子之龄、噪杂之间、须臾之内编撰出《西游释厄传》已经当得上异人了!而今日与贫僧相谈而不惧,且谨守灵台不失却已然超出贫僧之期盼了。本以为贫僧那徒儿夸大其词,却没想贫僧竟另有所获,善哉善哉!”
“额,大师此言是何用意!我有些不大明白!”
“呵呵,此事却不用老衲再过多说了!郑小施主自会明白!阿弥陀佛!贫僧此间还有琐事待理,不便多留,这便告辞了!”
“大师,怎么的就走了!不进来坐坐,喝杯茶么!”
“阿弥陀佛,时候未到、时候未到!”
慈航苍老的声音渐渐地在空气中消散于无形,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阳光依旧晃眼、风继续吹、郑彦卿仍旧无聊,就像那人不曾来过一般。
郑彦卿打量着眼前这将近一丈的高墙,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慈航是怎么确定他在墙边的位置的!真的很奇怪,他记得自己院子里的这堵墙后面可不是连着外面的,他这堵墙后面仍有一个不大的院落,那是他二大爷没做官之前留下的住处,往年二大爷一家回乡访亲时仍是住在那里的,平时也都有家丁护院的在那里照看着。
郑彦卿决定到这堵墙的后面看看,“墨儿、锦儿、秀儿,快出来!”
“夫君,唤妾身何事?”柳墨儿领着锦儿、秀儿从屋内走了出来,缓缓地向郑彦卿施了一礼。
郑彦卿摆摆手,“墨儿你们刚才在屋内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柳墨儿与锦儿她们相视一故,有些疑惑的回道“回禀夫君,我等姐妹并未听到什么声响!”
郑彦卿闻言皱起眉头,略略盘算,实在想不通,也就不想了,朗声说道:“走,咱们出去转转!”
“夫君,可是祖母已经严令,不准您再出去了,咱们姐妹不敢怠慢啊!”
“咳,没事儿,咱们又不到宅子外面,就在这宅子里逛逛罢了!”
“那去何处?可否告知妾身,妾身也好有个准备!”
“咱们去二大爷家看看,墨儿来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二大爷吧,今儿个为夫带你认认门!”
……………..
墙的另一边,二大爷家。
“这慈航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父亲只是说他是得道高僧,也没提过他会什么功夫之类的啊!这还说走就走啊,挥挥衣袖,连片树叶子都都没带走!莫非,那老东西真会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