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屋里挂过,如意也认得。
“把剩下的画拆开。”严清歌脊背发毛,立刻抽出所有的画,递给如意一半儿,迅速的都打开了。
那五六卷画全被打开了,每一副都是卫樵亲手所画。
有的是花鸟,有的是山水,画风精致秀丽,清雅非常。
严清歌的眉头却越皱越高。
她对如意道:“去叫周教头来。”
如意晓得这件事的重要性,立马奔出帐子。
今晚拉回了这么多粮草补给,周教头正满面红光,和同袍喝酒庆功,被如意生拉硬拽过来。
进了门,他还哎呦哎呦的揉着胳膊:“如意姑娘的指甲又长了。”
严清歌没工夫跟他开玩笑,指着地上摊开的五副画,问道:“周教头,这些画是怎么回事。”
“这些画啊,是我从严小姐庶妹的营帐里搜出来的。严小姐该不会是嫌弃这是你庶妹的东西吧。不喜欢烧了就是了,嘿嘿!”周教头对这些画倒有印象。
他是个武夫,认识的字儿不超过一百个,画上题的名字,卫字他还认识,樵字就不晓得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这是大周叛徒的画。
严清歌摇头道:“这五副画,我怀疑别有机关!”说着,她拿起当初在京城被偷走的那副,递给周教头,道:“这五副画,全是卫樵画的。这一副曾经是我的,去年我家里遭了贼,贼人值钱的东西一概没动,只偷了这幅画和我的一些信件。”
周教头的酒意立刻醒了三分。
他接过那画,认真看了半晌,什么也没看出来,索性席地而坐,和严清歌、如意一起研究起这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人看了许久,都看不出来名堂,眼看深夜了,严清歌对周教头道:“周教头,时间不早,你回去歇息吧。这些画放着,一时半会儿也丢不了,我们慢慢琢磨就是。兹事体大,还希望你不要随便对外人说。”
周教头颔首应下,出去了。
这五副画的秘密,严清歌怎么看都看不出来,连练箭法时,都受了些影响,不再像之前那般箭无虚发了。
严清歌明白,这件事不解决,会成为她的心结。
这日,从练武场回来,严清歌拿凉水洗过脸,喊来如意,道:“如意,你去和周教头说,将当日我们救回的伤兵全叫过来。”
说来也怪,那日他们救下的人,全都是顾军,没有一个静王军之人。兴许静王军中有人对这些画知情,但这条线索显然没法找了。
不多时,周教头跑了过来,问道:“严小姐,你叫那些人做什么?”
“我想再问问那晚三军作战的情况。”
“哦,这好办,我早就一个个和他们谈过了,里面大部分人都只顾闷着头打仗,知道情况的不多,我将知道情况的几个唤来就是。”周教头说道。
不多时,周教头带了七八个士兵过来。
回到岛上后,他们知道了严清歌的女子身份,又有周教头耳提面命,加之原炎军对严清歌无话不从的态度,让他们也跟着对严清歌无比恭敬。
行过大礼,他们站在旁边,等着严清歌问话。
严清歌道:“你们可有谁看到了那名蛮将的脸。”
“回严小姐,我看过!那蛮将生的非常好看,若不是一身都做蛮人打扮,身材非常高大,脸上也涂了蛮人的花纹,我差点以为那是我们大周人。”
“他是如何种好看法?”严清歌问出口,又觉得不妥当,又道:“是不是带有一种儒雅之美?那人是不是头发很黑,皮肤很白,瞧着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幅水墨画儿。”
卫兵皱着眉头想想:“他长的是像是一幅画儿里的人物,可是不大像水墨画儿,像是彩画儿。”
严清歌给他绕糊涂了。
她本来疑心那蛮将是叛出大周的卫樵所扮,可是卫樵这人的气质,怎么都和彩画儿不搭。
“那严淑玉和那个蛮将说了什么,你们可听到了。”
“没有!那个妖女和蛮将说话的时候,我们已经战败,远远的根本听不清楚。后来,有个蛮人将妖女绑在马上带走,路过我身边时,我听到妖女喊,说什么叫人顾念旧情,不要伤她的话,才觉得妖女和蛮将认识。”一人回道。
“可那蛮将说的分明是蛮话!”另一人辩驳道:“我亲耳听得那蛮将高声用蛮语指挥北蛮兵。我看,那个妖女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严清歌越听越糊涂,而那些死里逃生的兵将们,因为各自当初看到听到的情况不同,而争辩了起来。
事实如何,真相又如何,扑朔迷离。难道,那个蛮将真的是土生土长的蛮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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