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就一脸忐忑的走进来了。
两人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的五体投地,不停磕头,显然是知道严清歌为周翠娇的事情而来。
“是孩儿不对!孩儿这便将周姑娘迎进门。”
“娘,请娘不要计较夫君的过错,是妾身善妒。妾身愿以平妻之礼待周妹妹。娘怎么罚我都好!”
这两夫妻一上来就求饶,主动揽罪,却没有叫赵氏对他们好半分。
赵氏冷着脸,道:“嚎什么!两个没出息的玩意儿,救命恩人也朝被窝里拉!老身见过好些没廉耻的东西,却头回见你们这对儿卖不出的货。亏不得是你爹留的好种!你祸害人姑娘这一招,可是你妓子娘断气前给你留的锦囊妙计?真真的家学渊源,叫老身好开回眼。你们底下还两个儿子呢,可要倾囊相授,老身撑着口气,也要活到他们跟你一边儿大,能多看不少新鲜……”
听着赵氏一连串儿刺耳的骂,严清歌微微侧过耳朵,心下一阵厌烦。上一世,赵氏这样恶毒的话语,也曾经多次瓢泼大雨一样落在她头上。
赵氏这张嘴,毒起来,一串一串,能将人说的羞愤欲死,恨不得没活到这世上。她都不敢想象,重生前,她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朱桓即便来之前,已经努力告诫过自己,千万不要和赵氏一般见识,但是此时也给气的一张脸都成了茄子一样的颜色,一双拳头在袖子底下拼命的攥着,若不是还有那么一丝理智在,早就扑上去给赵氏几下了。
而荣氏这个女人,说到底不如朱桓的耐力深,听到赵氏侮辱自己夫妻两个不说,连他们的两个儿子都说上了,猛地哀嚎一声:“都是妾身的错!不关老爷和两个少爷的事儿。”一头撞向旁边一个半人高的大瓷花盆上,哐当一声响,荣氏昏厥过去,在那青瓷花盆上,留下一行长长的血痕。
“娘!娘求您别说了!”朱桓几乎崩溃了,一下子扑到荣氏的身边,探向荣氏的鼻息。
幸好,荣氏这一下子,只是将自己撞昏过去,头上留了个翻卷的恐怖大口子,并没有性命之碍。
赵氏的脸色一下子精彩起来。
她死死的盯着自己那个花盆,那花盆可是她花了大价钱,才叫人烧制出来的,专门用来放她心爱的一株南边移植的花树用的。
现在沾了下人血,肯定是不能用了,那荣氏和她丈夫自己坐下了恶心事,还由不得她说,寻死觅活的,祸害了她的好东西,真是一对儿恶心的东西!
但是有严清歌在这里,赵氏到底顾忌自己的名声。之前骂荣氏和朱桓,还可以说是嫡母教育儿子和儿媳。但现在的情况还继续口出恶言,传出去就是她苛责庶子和庶子媳妇了。
“抬下去吧,叫郎中好好的诊诊。”赵氏牙齿咬的咯咯响,说道。
朱桓眼睛里含着眼泪,对赵氏恭敬的行礼,不肯失了礼数,就要和抬着荣氏的人一起下去。
“慢着。朱老爷还是先留一留。我此次来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呢。”严清歌忽然开口。
朱桓的身子一僵,转过身,不敢置信的看着严清歌。他的妻子已经成了这样,这个宁王妃还不肯放过他。
严清歌抬眼看了朱桓一眼,淡淡笑道:“大丈夫何患无妻。荣氏出了事情,还有周家姑娘呢。你和周家姑娘患难相识,她父亲亦是千夫长,身份足够,跟你前更是个黄花大闺女,现在又有了身子,听说和你两个孩儿相处也很好。可谓是十全十美,难道还配不上你么?”
给严清歌这么一说,朱桓如坠冰窟,严清歌的意思,是哪怕荣氏没事儿,也要荣氏下堂,周翠娇代替荣氏的意思么?
他努力组织语言,控制着语气哀声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周姑娘的事情,是我对不住她,但槽糠之妻,小人也不能不顾。”
“哦?若是你顾着荣氏,为什么还要招惹周姑娘,招惹一次还不够,连孩子都有了。你放心,等过段时间,你自然会忘了荣氏的。我最讨厌做了以后不承认,口是心非的人了!”严清歌冷硬道。
朱桓看着严清歌不悦的脸色,知道不管自己能拿出什么样的道理,眼前这位宁王妃都是不爱听的,若他再强说,反倒会惹得宁王妃不悦。
他一咬牙,跪地对严清歌和赵氏磕头,道:“不知宁王妃要如何处置小人。小人甘愿受罚。”
严清歌抚掌一笑:“这才对!我也不罚你,若罚了你,周家姑娘该伤心了。我反倒要大大的送你一桩好处呢。”
说着,严清歌笑了起来。这一笑,让朱桓和赵氏,都警醒的看着她,好像是看到了一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