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张脸皱巴巴的,心里可不服输呢,总想和那些年轻丫头较个高下。今儿娘娘由着老奴伺候,看老奴是不是有几分真本事。”
至此,严清歌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任由大姑姑给她净脸,漱口,穿衣,又扶着她到镜前通头。
大姑姑一边给严清歌梳头发,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府里面发生的大小事儿,端的是妙趣横生,一会儿就哄得严清歌笑意连连。
看着严清歌笑的脸蛋微红的样子,大姑姑才放下一颗心。
待大姑姑将手中那一柄镶嵌玳瑁的牛角梳放下时,严清歌忽然开口道:“姑姑可是有什么事儿和我说?”
“并没有!”大姑姑看着严清歌平静而又好像什么都知道的眼睛,心下一惊,赶紧回道。
“那一定是姑姑有事情瞒着我了!我来猜猜,是不是和早上那个婆子有关系?”
大姑姑赶紧跪了下来,磕头道:“什么都瞒不过娘娘,是和早上那婆子有关系。”
“那婆子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那婆子说,她是听了忠王府世子的吩咐,才在娘娘面前学这话的。其实外面并没有我们府上传闻。”
听完后,严清歌的手指不由得僵住了。
这话,竟然是通过水穆的嘴,来告诉严清歌的,真真是太荒谬了。可就是因为其太过荒谬,才让严清歌无法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
“那婆子还说了什么?”
“别的并没有了。她被送来后,忠王府世子只吩咐她趁着时机给娘娘说上午那事儿。”
想到前几天,凌霄来见自己时,贸贸然提到想让水植尚公主的事情,严清歌的心头,不由得浮现出了淡淡的不解。
这夫妻两个,到底是想跟她打什么哑谜。
水穆和她一直不是特别熟悉,加上是外姓男,有话不直说,还可以理解。凌霄那代小叔子求娶茜宁的疯话,又是什么意思?严清歌越是想,越是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大姑姑看严清歌似乎有些太过上心,劝道:“娘娘还是别操心了,咱们府里和忠王府那么亲近,小王爷知道,直接上门问一问不就好了。娘娘你只管好好歇着,安胎就是。”
这一句话,很是平常,却戳中了严清歌那根筋。
什么都让炎王府出面,什么都让炎修羽去解决。难道当她是个废人不成?连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开始和自己有话不直接说,打机锋了。她过够这种日子了。
她立刻站起来,道:“收拾马车,我现在就去忠王府。”
“娘娘,还请三思啊!咱们一没有下名帖,二没有提前知会,且是下午去拜访别人家,实在有失礼仪。您肚子里的小小王爷,经不起颠簸,不如改日请忠王府的世子妃来坐坐……”
大姑姑没想到严清歌竟然是这么个反应,跟在她身后,满头冒汗的劝说着,只差没有拉着严清歌的衣袖哀求她不要走。
严清歌吃了秤砣铁了心,钻进牛角尖怎么都出不来,招呼着人套马车,连礼物都不要收拾,立刻便要出发,怎么都拦不住。
如意匆匆忙忙跑过来,一看严清歌的表情,就晓得今日是劝不住了,只能对大姑姑摇了摇头。
大姑姑几乎腿脚都吓软了,若严清歌出了门儿,闹出什么意外,就小王爷那个脾气,她们还能活?
庭院里,一时间人心惶惶,四处乱糟糟的。有死了心给严清歌收拾路上要用东西的,有急吼吼没头苍蝇乱转的,还有的干脆奔出去,看能不能恰好撞到炎修羽,好让他劝严清歌别出去的。
就在此时,一个脆生生的童音传来:“你们要去哪里?”
严清歌回头,见是元堇带着绿童和一大串儿伺候的人,晃晃悠悠过来了。
“回殿下,我去一趟忠王府。”严清歌回道。
元堇露出个惊喜的笑容:“我也要去!”
元堇是个非常喜新厌旧的人,就连京郊的庄子,他住了几个月,也烦了,闹着回京。
因为在京城,虽然大部分时间他不可以出去,可是偶尔还是能乔装打扮,跟着人在繁华的京城里找乐子的,京郊庄子出了门就是田地,可没这种便利。
今日听到严清歌要去他还未去过的忠王府,立刻来了兴致。
“殿下!娘娘是要去办事儿的,可不能带着你做客。”明秀姑姑赶紧拉住元堇,一阵劝。
“那也可以带我。带上我,至少可以狐假虎威,还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元堇鼻孔一扬,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