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如果能够拉回太子的心,即便是这样一个恶魔似的儿子,她也要捏着鼻子认了。
而且,她心中还带着一丝侥幸,希望小孩子不记事儿,早早的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忘了,重新接受她这个母亲,那就皆大欢喜了。
太子听完元芊芊的话,笑着点点头:“孤也是这个意思。过几天,我们就接他回来。孤也知道堇儿有时候对你脾气坏了些,本来孤还替芊芊你考虑,叫母后那里暂时先别答应皇姑呢。”
元芊芊一阵绝望,但还是对太子保证道:“我一定会好好对堇儿的,我是他的母亲,就算他做下再大的错事,我也会向着他。”
太子笑道:“甚好!果然是孤的芊芊。朝廷里的事情还没有办完,孤去书房了。”说完后,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看着太子的背影,元芊芊几乎要断了牙根,她拦下太子,是为了求他留宿,可是现在看来,似乎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太子一路直行,到了书房中。朱六宝照例看在门外,似乎一条忠心的犬一样。
而门内,桃兮悄无声息的走过来,帮着太子磨墨摊纸,打开奏折,做着几年如一日的红袖添香的活,除了她跟在严清歌身边伺候的日子,只要回到储秀宫,哪怕身怀六甲,她还是有着独一份的能够在太子书房中伺候的殊荣。
太子今日的心绪似乎不够宁静,桃兮不敢多吭声,也不敢多嘴问为什么,只是低着头一心一意的的做着自己的活。
批改了几份奏折后,太子忽然停下笔,抬眼看向桃兮,温柔的问道:“如意?你觉得,孤给你赐婚怎么样?”
桃兮心中一紧。
自打去年夏天开始,太子又将她的名字,改成和严清歌身边那个唤作“如意”的丫鬟一样了。
她是见过如意的,那个如意有些胆小,没什么心眼儿,有些笨,身上有着叫她觉得可笑的善良,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和桃兮没什么相似。
但太子喜欢,又有什么办法。有时候,太子甚至会将她当成个那个如意问话,譬如现在。
桃兮答道:“但听太子殿下吩咐。”
“好!真好!这样,你就不会在呆在她的身边,破坏孤的计划了。”太子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玄妙的微笑。
桃兮的心中,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太子显然是又想办什么事情了。
这一场莫名其妙的问话过后,太子又垂下了眼睛,批改起了奏折,一直到夜深更漏,凉气上来,都不曾停过。
终于,太子停下笔,看了看墙角的水漏钟,站起身来,看脚步昂想,是要朝外走去,而不是去内间他常住的卧室。
桃兮急忙上前,将披风系在太子的肩膀上。
朱六宝在门外听见动静,赶紧迎上来,道:“殿下,您去哪位娘娘那儿?”
太子有近三个月没有临幸过任何一位宫人了,尽管朝廷里的事务繁忙是一方面原因,可是太子是个青壮男子,再怎么着,都得有那方面的需求,太子今晚上的举动,让朱六宝老怀宽慰。若太子再这么素下去,他就得拼着老命不要,找太医来给太子看看是不是有暗疾了。
既然太子是要去找储秀宫的女子侍寝,桃兮自然不能跟过来,她的脚步停在门前,隔着帘子,听着外面的动静。
太子的脚步声,和朱六宝殷勤的探问声,混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太子那好听的声音响起来,简明的回答着朱六宝的询问:“到水侧妃那里去。”
桃兮的身上一阵无力,绷紧了的手脚,终于松弛下来,从心底里产生出一股快意来。
原来太子是去水英那里,并不是去其他妃子处!
水英现在怀胎七个多月,是绝对不可能侍寝的,太子去,八成是想看看那一对儿双生子了。
她暗暗的在心底里冷笑:她不能侍寝又如何,别的女人,还不是一样不能侍寝。更何况,她已经有儿子了,照太子现在临幸后宫女人的频率,以后储秀宫想要再有新生儿,怕是不易。现在已经有儿子的人,才是以后真正的赢家。
想到自己那被宫中姑姑们暂时养育着的儿子,桃兮的心,一阵柔软起来。
那个可爱的,美丽聪慧的孩子,就是她以后所有所有的希望。
忍不住的,桃兮就在书房中,轻声哼唱起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