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明白你的来历,你就答应他一个要求,可是真的?”
地上那一直闭目不语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严清歌。
“有一位信女,她一直沉溺于痛苦中,追求享乐,麻醉自己,以为自己得到了真正的极乐,但真实的她,却是在苦海中无尽跋涉,难以回头,若我说出了你的来历,大师你能不能超度那位信女。”
地上的乞丐和尚听了这话,缓缓站起身来,道:“只要你能说出我是哪里来的,有何不可呢。”
“你是从远在万里之外的烂陀寺里来,只因你的师父和你尊崇的教派和现在烂陀寺主持不同,才被驱逐了。请吧!”
乌支善没想到严清歌竟然将自己的来历说的那么清楚,不由得惊诧极了。
自打来到这个大周以后,还是头一次有人说明白自己的来历。
“希望大师能够遵循我们的约定,我说出了你的来历,而你帮我超脱那位信女,只要她一日不超脱,你一日就不能离开她。”严清歌别有深意的说道。
这乌支善和尚点点头,沉静的垂下了有着暗茶色眼珠的眸子:“出家人不打诳语。”
“明天下午,你自己到福祥街的醉仙阁去,那里有你要超度的人。至于你为什么要去,那是佛缘!懂么?”严清歌深深盯了这和尚一眼,他的眼神和严清歌的一撞,将头微微低垂,显然是明白了严清歌的意思,严清歌不让他供出她来。
这位和尚在南市还是有一定的名气的,经常会有人去找这和尚说话,所以严清歌她们的举动并没有引起任何的人的注意。
离开后,凌霄还处于严清歌带来的震撼中,她想起昨晚严清歌指着的那个名字,吃惊道:“你说的难道都是真的,我看柔慧公主总是宴饮作乐,还以为她很开心。”
“你还记得柔慧公主尚的驸马没去世以前,她有没有这么爱寻欢作乐?”严清歌问道。
凌家和柔慧公主尚的驸马有亲戚关系,她回想了一下,结结巴巴道:“我不记得了,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那个表舅舅就没了。我就记得柔慧公主那里总是很热闹,有很多好玩的,可是我妈又不带我去,我还因为这个跟我妈闹过呢。”
严清歌笑她:“你以前总是惦记着玩,你妈不让你去,是有理由的,柔慧公主是想要热闹,只是要的过分了点,离经叛道了点。像我家府上,我嫂嫂也不经常参加柔慧公主的那些聚会。”
“可是你觉得那和尚会成功么?”凌霄看着严清歌的侧脸,总觉得严清歌是在坑人。
那个和尚刚才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些古怪的口音呢,有点儿像京里面大周话说的不太好的那些蛮人,让她很是不放心。
“没关系的,如果超度不了她,就让他一起陷进去也好。”严清歌淡淡说道。
她重生前听闻的那段传说是这样的:据说柔慧公主早年丧夫,一直都没有再嫁,从此后总是喜欢宴饮作乐,消遣寂寞,一直到了她中年的时候。
有天,她觉得无聊,微服到市井里玩耍,见到个和尚撑着船在桥下卖东西。
她问那和尚卖什么,和尚说卖的是佛缘。他的船上有三万个纸包,其中有一个纸包里有字儿,写着他的来历,每个人每天都可以买一个。如果有人买到了写着他来历的那个纸包,他就可以答应这个人一件事。
柔慧公主虽然年纪大,可是玩心重,而且那个和尚生的真是好看,柔慧公主就每天来纸包,也许是他们有缘,在柔慧公主的耐心没有耗尽前,她恰好买到了那个写着和尚名字的纸包。
和尚问她,愿意让他为她做什么,柔慧公主说,愿让和尚帮她走出寂寞的苦海。
一来二往,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从那以后,柔慧公主也真的没有再大肆举办那些宴会。
后来市井里时常有人说又在哪里看到了柔慧公主领着和尚做这个做那个,每次都讲的香艳极了。
不管真相如何,反正现在的严清歌是信了。
这和尚当初卖佛缘,其实图的还不是个糊口钱么。柔慧公主这么有钱有势,再加上个超度的美名,又不逼他还俗,他一定会上赶着跟柔慧公主勾搭在一起的。他上一世说不定就是主动将写了字的纸包卖给柔慧公主呢,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剩下只要安排他继续在醉仙阁做小二,这个有心的和尚一定会发力,让柔慧公主会流连忘返的。
来的次数多了,再偶遇几次,严清歌手里还有很多别的料,她必然会和柔慧公主可以成为“好姐妹”,到时候有些事情就更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