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心中总觉得 不踏实,索性叫来连翘,让她去找自己在宫里面的线人,打听打听到底严淑玉叫严涵秋进宫做什么。
此时的凤藻宫中,严涵秋穿着一身簇新的淡蓝色宫装,满脸稚气,跟在严淑玉身后,举止拘谨的厉害,看起来竟然还没有伺候严淑玉的宫女放得开。
严淑玉走了一截儿,忽然微微一笑,回头对小兔子一样的严涵秋招手道:“来,跟我并肩走着!你是我庶妹,没外人的时候,只管叫我姐姐。”
严涵秋长大了,今年十岁的她容貌清秀,尽管不是那种国色天香的女孩儿,可是也能看出以后是个小佳人。
被严淑玉如此温柔的对待,严涵秋瞪大了秋水一样的眼睛,弱弱问道:“真的可以么?”
“当然可以了!傻孩子,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小的时候,她照顾过我呢,在我心里,你娘就和我亲娘一样,你也是我的亲妹妹,我自然会照顾你了。”
严淑玉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超外冒,迷得严涵秋晕头转向,一会儿时间就将拘谨去了不少,觉得皇后娘娘真的是太可亲了,话也多起来,在严淑玉随口的套问中,就把家里的事情讲个底调。
这里面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严淑玉知道的,但是有些事情却是严淑玉不清楚的。
就在严涵秋红着脸蛋,说出来自己娘亲想要给她定下来京中一家望族的庶长子的婚事时,她对期盼着对严淑玉道:“二姐姐,你能不能和娘说,涵秋不想那么早嫁人。”
“傻孩子!嫁人有什么不好的,你看姐姐我不是也嫁人了么。”严淑玉温柔的笑道。
“那不一样的,姐姐您是一国之母,凤临天下!我嫁过去,就得做人家的妻子和媳妇。”严涵秋道。
严淑玉没想到严涵秋这么小就知道嫁人不好过,倒是对她另外高看了一眼,笑道:“五妹,嫁人也不一定必须伺候人,若是你能嫁一个没有公公婆婆的家庭,丈夫也没有小妾通房,放任你管家的家庭,那也是极好的。”
“可是娘给我看的人家,都是那种大家族。”严涵秋既然跟严淑玉说起来心事,就停不下来了,鼓着小嘴抱怨道。
严淑玉刚才说的,正好说到了她的心坎上,她是多么盼望能够嫁给一个这样的人啊。但是事实证明,这种人似乎是不存在的。
严淑玉淡淡一笑:“怎么会没有这种人呢!我就知道一个人,年纪轻轻,就做了太医院的院正,而且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从少年时起就洁身自好,没有任何的通房和小妾,上无父母,中无兄弟,下无子女,置办下偌大的产业,独独缺少个管家的女人。”
只是听严淑玉的描述,严涵秋就开始浮想联翩。在她的心中,欧阳少冥是一个面相柔美,手持银针的少年,俊秀无双,风流无俦,顾盼间似乎天上有飞花落下,让她脸蛋都红了!
严淑玉故意模糊了那人的年龄不提,还故意说那人年纪轻轻就做了太医院的院正。是的,相比较别的七老八十才能做上这位子的其余太医,欧阳少冥以四十许的年纪就当上院正,真的是非常非常年轻了。
可是他的年纪跟严涵秋比却真的不小了,当她爹是足够了。
严涵秋一直给养在深闺之中,对外界的消息知之甚少。彩凤姨娘自己吃够了出身的苦,在严涵秋的培养上非常注意,一心要把她培养成不知世事,只知道琴棋书画和内院那片小天空的闺秀小姐,偶尔也会给她传授一丁点内宅里的**。
长久下来,严涵秋只知道纸上谈兵,实际上却是个天真烂漫的小绵羊性格,一下子便中了严淑玉的计策。
而且,虽然欧阳少冥算是严家的亲戚,但也算是外男了。彩凤姨娘对她管得严厉,从来不跟她说外男的名字,她没有听说过欧阳少冥这人,更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位神医,忍不住瞪大了天真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却没有说话,期待着严淑玉主动开口给她讲这位少年神医的情况。
但严淑玉却不做声了,淡淡一笑,好像刚才说那个的并不是她一样。
严涵秋失望极了,可是她内心的矜持已经容不下她再问下去。能够敞开心思跟严淑玉说自己不想出嫁是一回事儿,因为很多少女都会有不想出嫁,留在家里的念头。
但是,主动开口要人家给自己介绍丈夫,那就太没有廉耻了,即便严涵秋的脸皮再厚上几倍,她也说不出来这样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里,严涵秋都有些恹恹的,时不时的坐着一个人发呆,有时候还会托着腮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就露出个羞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