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型的绣出来,便是一个极厉害的绣娘也很难做到。
而且这样绣,稍有不慎,就会失真。这次画这二十副山河图的,除了这些年的状元外,还有一些大臣和才子,严清歌绣的好还说,绣的出了一点儿问题,便要结下来一个仇家。
偏生她说的好像还很有道理的样子,眼看着太子就要相信了。
元堇将头埋得低低的,一声不敢吭,心里憋得难受极了。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就是个窝囊废,明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可是却丝毫不敢为即将产生的受害人辩驳。
如果……如果我能做皇帝就好了!我一定会秉承公正,让世上海晏河清,好人再也不会受到委屈,进谗言的小人,统统打入冷宫。
元堇在心中发下誓愿,牙齿快要把嘴唇都咬破了。
混混沌沌的,元堇只记得最后太子还是答应了元芊芊的提议,然后转身厉害。他瘫跪在地上,等太子都走的没影儿了,还不知道起来,直到伺候他的小太监找过来,将他从地上扶起来为止。
第二日早上,接到了旨意的严清歌整个人都惊住了。
即便现在还没有看到那二十副山河图,可是她也知道一个月的时间根本绣不出来。
“娘娘,那山河图着实金贵的很,有的画儿可是从去年昭亲王就开始收集了。这画儿不能送到您府上来,还请您有空了去昭亲王府看,看完了回来再绣。”那宣旨的太监笑的和眉善目,但是一句句话歹毒的紧。
连画儿都不让她,还让她绣什么!
那太监眼看严清歌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知道今天这事儿是惹恼了严清歌了,连主人家送的赏钱都不敢收,匆匆忙忙离开了。
炎修羽给严清歌一起接的旨,看见严清歌脸色不对,急忙过来哄她:“别着急,我们可以找绣娘绣,左右叫那绣画一声,它又不会应一声是谁绣出来的。”
严清歌摇摇头:“我倒是想!但那些绣娘根本不可能跟我一起去看那二十副山河图,连原品都没有看过,如何能够绣的跟原来一样呢。”
“我们去昭亲王府借,总能借来的。”
“我们试试吧。”严清歌说道。虽然方才那太监说这些山河图金贵,不会外借,可是她觉得,宁王府的面子昭亲王府总该买上一二的。
严清歌当机立断,写了帖子,亲自坐上马车,带了两个丫鬟朝昭亲王府行去。
为了防备到时候昭亲王府不信任她,她甚至带上了宁王府的印章,以防备打借条的时候用。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昭亲王府。
严清歌下的车子,把拜帖送上,昭亲王府的下人看见是严清歌来了,赶紧请她进去。
出来迎接的,是昭亲王妃。
她已经是个接近五十岁的中年人了,打扮的非常朴素,若不是身上有两件首饰是亲王妃才有资格戴的,只看身上的气派和装扮,完全跟她的身份对不上。
昭亲王妃上来就把住了严清歌的手,亲亲热热道:“宁王妃娘娘上门,可是稀客!你这是头一次来我们府上。我听储秀宫里头元侧妃娘娘说了,您是怀上身子了吧,赶紧跟我屋里坐着去,别劳累了身子。”
严清歌听了昭亲王妃提起来元芊芊,心里略微的不安起来,该不会让她绣这离奇山河图的主意,还有元芊芊的主意在里面吧。
但面上她却是不显的,笑道:“孩子月份还小,便没有对外说。上次也是进宫看娘娘的时候,一时高兴便提早讲了,倒叫娘娘挂念。这次我来,是接了宫中旨意,让臣妇绣二十副山河图,那山河图的原版,就在昭亲王府上,我是特来借这二十副画一观的。”
昭亲王妃的脚步顿了一下,道:“这可是不好办!那些绣画一副就一张,马上就是圣上的千秋了,必须妥善保管。”
严清歌见昭亲王妃不肯借,好声好气道:“这回我带来了几十名家丁,车子也备好了,不论如何,都会护着这二十副画安全的。若是没有原图,那绣画如何能绣出来。”
“不行的!不行的!”昭亲王妃连连摆手:“倒不是我们府里不愿意,而是这些画啊,自从拿到手,接二连三的出事儿,我们府里已经怕了。”
一边说着,昭亲王妃一边扳着手指数:“就譬如说上个月,就有两幅画出事儿,都是好好搁在屋里,莫名其妙的糟了灾,其中一幅还是你舅舅画的呢,我们亲王只能快把加鞭的差人去青州再求一副,那求画的人现在还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