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开,一直萦绕在她心上的疑惑渐渐消弥散开。
萧笙看着窗外的阳光,看着在阳光投射下来围出的黑影,神色不禁有点轻怔。
记得她第一次见到韩牧言的时候,是在那高高的演唱会舞台上,那个站在各种绚烂的灯光下下笑得比阳光还要更灿烂的几分男人,周围疯狂地呼喊着言轻二字的女粉丝的那震耳欲聋的声音,整个人耀眼得就像是站在了世界的顶端让人不禁瞩目。
天皇巨星,言轻……吗?
有谁能想像得到,那天天暴露在媒体镜头下无论发生怎么样的状况依然笑得一脸温煦的男人,那有着一身干净灿烂的气质的男人,那受着众人仰望着围观着注视着的男人,竟然会有这么另外的一个身份。
瀚,韩家的瀚。
那是分别在光与暗的两个极点的两个身份。
也不难理解为什么他时而阴沉,时而温煦,或是笑意灿烂若阳,或是怒色意狂如雷。
只是和萧笙当时手中其他的个案不一样,韩牧言是因为环境而刻意形成的两种性格,同时自己能清醒地认知到自己这两种性格的存在,并且在这一光明一阴暗的两种性格间切换自如,所以韩牧言并不属于这罕见的解离性人格疾患的患者。
而他那份记录并不完整的病案也一直深藏在了她的抽屉的最深处。
直到前段时间在医院看到他对着药娆笑意情真的时候,才是堪堪把这事记了起来,甚至还抽出了时间到韩家走了一趟。
“哦……”药娆神色依然淡淡的,目光凝在任卓寒的脸上并未移开半分。
说实话,其实她现在还不算是很能接受言轻就是韩牧言同时也是瀚的信息,尤其是那个对着她笑得暖心又粲然的男人竟然还是她最不想沾染上半分关系的韩家的人……
讽刺莫名。
萧笙看着一脸平静的药娆淡淡地挑眉,“然后呢,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药娆视线停在任卓寒的脸上,唇边勾起半分轻笑,声音轻浅而坚定,“能让我有想法的,这世上,只有一人而已。”
只有他……
任卓寒。
至于其他的人,她半点都不关心。
萧笙看着她唇边的笑自己也不由得勾了勾唇,醉开一抹冷艳的弧度,“既然是这样子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
她一开始不过就是想来看看任卓寒的情况,而现在看完了,自然就是要把空间还给他们二人。
“好的。”药娆点点头,轻声应道。
病房的门“嗒”一声被关上。
房间中又变回了原本的寂宁。
隐约能听到在走廊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没有多久,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
药娆从椅上站了起来,有点疲惫地伸了一个懒腰,慢慢地走到了窗边,清澈的目光放到了窗外的那片天空上,静静地看着那缓缓流走的轻云。
在她看不见的身后,那双闭上了好几天的墨邃眼眸缓缓睁开,他定定地看着站在窗边墨色长发被轻风吹起,发尖在空中微扬的女子,眸色深邃莫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