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听秦政自己向他亲口承认,裴子青心脏像抽搐了一下。他攥紧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咬碎牙齿一样问:“他就是……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那个人?”
秦政不知道该回答裴子青什么。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吃饭。
饿得有点头晕。
附近有很多餐馆,但他要先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再走出小区,走出一条街才行。
太麻烦了。
手机落在古建筑那边忘带出来了,秦政吸了吸鼻子,向裴子青伸出手:“青青借我手机用一下,马上还你。”
裴子青露出一丝不可思议:“秦政,你现在在想什么?你还想装作没事蒙混过去吗?”
秦政饿得心情也不太好,推开魏寅庄拉他的手,向裴子青走了过去。
裴子青一般手机会放在裤子口袋里,秦政到他身边,摸了进去。
裴子青僵了一下,像被烫到了一样向后退,秦政手还在他口袋里,被他拉得往前走,刚摸到手机的手卡在了口袋里。
他本来就站在门前,向后退了一步抵在了门上,秦政饿得发虚,向前踉跄了一下,撑在门上,咕哝:“老弟你别乱动,我用一下你的……”
“秦政!”
“秦政。”
秦政一下被叫了两遍,一遍在前面,一遍在后面。
前面裴子青眼角发红地盯着他,细微喘息着,秦政想起来他好像和裴子青有点肢体接触裴子青就会硬。
秦政松了手机向旁边戳了戳。
裴子青一窒,整张脸都红了,死死盯着他,秦政感觉出裴子青很快就硬了。
秦政看着他,有点不知所措,把手机摸了出来,他知道裴子青的屏保密码,打开了外卖app。
裴子青咬紧牙抱住了他,慢慢喘着,问:“你和他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带他回来?”
秦政看不见裴子青的脸。
看不见裴子青盯在魏寅庄脸上恶意、憎恨的眼神。
魏寅庄脸色仍发白,冷冷地看着他。
秦政注意力不在这里,任裴子青抱着他,他点进外卖板块,把想吃的都放进了购物栏,在乌龙奶盖、可可奶盖、抹茶奶盖之间反复横跳,顺便回答:“我想和他住在一起……你们有想订的外卖吗?”
“跟我住在一起不行吗?我想和你做。”裴子青露骨地问秦政。
秦政觉出这样不太好,在第三个人面前讨论这种事,秦政总感觉不太对得起魏寅庄。
秦政付了款,推开裴子青,先开了门,淡淡道:“我觉得不好,以后你最好别再这么问我了。”
“为什么?他能做的我都可以。”
秦政不懂为什么裴子青在他家门口等他等了不知道多久,第一件要说的事就是上不上床这件事,魏寅庄也在这里,秦政脑子乱七八糟的。
他好好想了想,皱眉认真回答:“裴子青,你承认过你知道如果你一件事问我很多遍,总有一遍我不会再继续拒绝。但我和你说过,你跟我亲近了以后,会发现我没什么好的,如果你以后想摆脱我,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因为我可能会忍不住继续去找你。裴子青,你以后……”
秦政皱了皱眉毛,平静道:“你如果还想和我当恋人,就离我远一点吧,别来找我了。”
魏寅庄急促地呼进一口气,颤抖着注视着秦政。
秦政又想起魏寅庄,向魏寅庄指了指,对裴子青压低声音说:“像现在,我就还想和他住在一起,我跟你在一起,哪怕只是上床,我也总觉得好像对你出轨了一样。我们认识五年,就算当不了朋友,我也不希望我们之间走到这种地步。你去找一个更好的人,好吗?”
裴子青一下一下地深吸着气。
秦政想最后拍拍他肩膀,裴子青却骤地从他身边走过去,撞得秦政踉跄了一下,狠狠地一拳打在魏寅庄脸上。
魏寅庄受不住力,后背抵到墙上,裴子青抓住他领子,嘶哑问:“你他妈高兴吗??”
秦政吓了一跳,看见血一滴滴又从黑袍下面滴在地上。
裴子青像终于找到一个情绪的发泄点,全然失控地问:“你是什么东西??你算什么东西??你跟他认识了多久,你知道秦政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凭什么让他变成这个样子??你算人吗,你还有脸跟着他回来,你还有脸跟他继续牵扯,你放过他行吗??滚好吗??”
还在楼道,秦政眼皮一跳。
偷偷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外卖配送进度。
这种场景让秦政始料未及,也很尴尬:
搞得他像是出轨的中年妇女。
他也没做什么,跟裴子青没发生过什么,跟魏寅庄也没发生过什么。
他只是想跟魏寅庄住在一起,方便每天亲亲他碰碰他而已。
魏寅庄现在身体很差,不能被折腾了。
秦政走过来,拉过裴子青,拍了拍他肩膀,很冷静地分析:“冷静,什么事都没有。他没对我做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事,他身体不好,我跟他算熟识,带他回来照顾他一段时间。不要把我描述得像是陷进了什么无法自拔的家庭伦理剧一样。”
秦政说着说着就笑了,屈起手肘放在裴子青肩膀上,笑道:“你刚才都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听得我头皮发麻,好像我是个被命运扼死的留守儿童一样,太羞耻了。你回去吧,没事多参加学校的志愿者活动,别每天不是学数学就是在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秦政好像在裴子青脸上也看出了那么一点绝望。
如果03还在,他一定会问问03有没有给他加绝望情绪的滤镜buff。
“走吧,我明天再联系你。”秦政又拍了拍裴子青后背,“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回去睡一觉吧。”
裴子青走了。
秦政皱起眉毛,看了一眼地上一滴滴落下来的血,亲了亲魏寅庄,拉住他手,进了公寓,关门。
在门口问他:“你怎么止血,需要我给你买药……”
魏寅庄倏地抱了过来。
抱的力度让秦政心惊胆战,他记得魏寅庄身上的伤,这么抱他,魏寅庄像在求死,秦政一想起来他身上的样子就感觉浑身哪儿都疼。
秦政甚至不敢动,被吓得心脏突突突跳,他感觉到他披着的外袍也很快被血浸湿了。
他想亲近魏寅庄,但还没到逼着魏寅庄死的地步:“魏寅庄,松开,你在流血。”
“我不是……”魏寅庄攥着秦政背后的衣料,指尖都是血,嗓音哑而破碎,失智了一样语无伦次,“我不是认为你……没有,不是这样的……”
可他只颤抖着,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喃喃着:“秦政,对不起。”
秦政心里空荡荡的,他小心翼翼地把魏寅庄推开一点,又推开一点。
魏寅庄眼睛发红,一被他推开,就像怕被看见一样难堪地闭上了眼。
秦政不知道为什么魏寅庄受伤后会变成现在这样,话都不愿意和他说。
现在他反而觉得之前魏寅庄高高在上地操他、让他滚的样子也挺好的,至少能触动他,让他逼着魏寅庄和他做。
秦政放轻再放轻了动作,捧住他脸颊,舔了舔他嘴唇,魏寅庄喘了一下,急促地吻住他,很急、很凶,秦政被他推在门上承受一个很久违的亲吻。
秦政被他亲,到现在,换了一副躯体,还是会硬。
魏寅庄感受到秦政硬了就放开了他。
水液从秦政嘴角淌下来,他舔了一下,坦然地把黑袍揭了,退掉裤子,没有遮掩地站在魏寅庄面前,自己弄了一下就没再动,笑道:“你好好养伤,我能帮你的和我说就行。我去洗个澡。”
魏寅庄喉结动了动,攥紧手,盯着他:“秦政……”
被魏寅庄这么看着,秦政想起很多以前的黄色废料,脑子乱糟糟的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懒洋洋道:“不用担心,你做不了,我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只是习惯和你住在一起而已,你也不用对我说对不起,到底我跟你一个性别,你会想的我也懂。”
他的样子因为欲望显得很懒又淫/靡,掀了掀嘴唇:“人之常情。”
作者有话要说:重新住在一起辽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