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魏寅庄对他来说算什么秦政都不知道,他对魏寅庄算什么他更想不通。
魏寅庄就在眼前,秦政想不出来就不想想了,挪着小凳子向前凑了凑,直接问:“爷爷,我可以问问你,我对你算什么吗?”秦政露出很认真的神色,“你不能再继续骗我,也不能说一些好听的话来糊弄我,你知道我没你想那么多,你说的话我都会信的。”
“如果你再说假话……”秦政眼里浮出一丝茫然,“我可能会死。”
盘子跌在地上“铛”地摔得稀碎。
魏寅庄转过身,着他的爱人,清晰地告诉他:“你是我的爱人。”
秦政小幅度地抖了一下,像没听懂:“爱人?”
魏寅庄到秦政面前,吻了吻他:“你是我到现在唯一爱的人。”
恋人和爱人是有区别的。
秦政思考着这之间的区别,习惯性地握住魏寅庄的手,问:“你会愿意和我结婚吗?”
魏寅庄胸腔颤了一下,他攥住秦政的手:“我愿意。”
“可我没想过,”秦政诚实地摇了摇头,“结婚的不一定是爱人,能认真谈上爱的,总要一起白头,我显然没这个资格。我只是在你身边的一个人……我以为你会告诉我,我是你恋人。”
魏寅庄心脏疼,但他必须把话和秦政说清楚,如果秦政说,他说什么他都会信,那他便该秦政该相信的事都告诉他:“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能和你变老,你愿意当我的爱人吗?”
秦政好好想了想,如果魏寅庄会变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和爱人也没区别,于是回答:“愿意。”
那一瞬间魏寅庄第一次想让他只是一个会生老病死的普通人。
但这不可能。
即使他没受伤,他废掉他体内经脉修为,他也不可能与普通人一样。
他的体质、命格,从他出生始便已经决定下来。
“如果你随我修行,不会很快变老,你又会愿意吗?”魏寅庄将思绪理清,逼着自己抽离在这件事之外看待他与秦政,“不要想你不愿意修行,倘若你天生不会生老病死,你愿意吗?”
秦政迟疑了一下:“愿意。”
魏寅庄眼神锐利起来:“倘若你想的如你所说,你不愿意当我爱人,真的是因为你认为你不能与我一起生老病死吗?若你体质与我一样你愿意,后天修行便不愿意,你认为这两者区别何在?”
秦政愣愣地看着他。
“你不愿意改变,因为你认为你改变后我也不会和你长久在一起,总将有一天我会再一次丢下你,对吗,秦政。”魏寅庄近乎冷漠地审视着他,“如你之前与我说的,若你有一天和我分手,你不想我费心费力教出一个在我眼前乱晃的前男友……你一直不认为我会和你长久。”
“我不相信你年轻时的决定,你不相信我爱你。”魏寅庄抚上他的脸,清晰道,“是我从前待你的方式让你这么认为,是我的错。倘若你认为我高高在上,与你不平等,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替你决定任何事。我从前那样是我性格使然,是因为我比你年长,我承认我对不起你,但我不承认我看不起你。”
秦政还是愣愣的,但气息却开始不稳,心里忽地像什么被击碎了,让他眼前开始模糊。
他喃喃:“我不知道……”
“你不愿意去想,但你知道。秦政,如果你说,我说什么你都会信,那你记住,我只会有你一个爱人。从前没有,你以后也不会再有。你从年轻到老迈到死亡,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变老,但我可以和你一起死亡。”如果以前的魏寅庄来看现在的他在说的话,会认为这时候的自己已经疯了,但感情会改变人,魏寅庄只想抓住秦政。
眼泪忍不住吧嗒吧嗒掉下来,秦政慌里慌张地擦眼泪,他也抓不住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一直空荡荡的心里突然变得很难受,难受得他喘不上气,和个傻子一样,全然抓错了重点:“你不会死,我老了以后你也不会死……你要一直活着,过完全部劫数,成为最厉害的那个。”
魏寅庄垂下眼,淡淡道:“我终归是个有七情六欲的人,你比修行重要。”
他用指节刮去秦政脸颊上的眼泪,像承认他的无可奈何叹了口气:“秦政,我需要你,你想我陪你,我同样如此。”
遮蔽在秦政面前那层透明的、坚硬的、将他与所有人所有事隔离起来的隔膜,骤地碎了。
魏寅庄的话,像一条清晰的线将他的过去与现在,经历的一切,想过的一切,不确信的一切,全部串联在一起。
只剩最后一个端结。
于是秦政问:“为什么?”
他得到那个端节的回答——
“因为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生理影响心理,爱治愈一切(?)
理智状态的城管扎刀百分百命中无mi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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