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用自己的身体,躺在布拉赫奈宫外满是杂草的草坪上,享受着宝贵的恬静午后。
没有奥斯曼人,没有赛里斯人的文官,没有政务,没有奏折,没有账单。
最重要的是,没有交换身体!我都快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康丝坦斯还是朱由检了!
烦恼已经随着冰雪消融,此刻只有蝴蝶在花瓣间蹁跹穿行。嗅着土壤的清香,枕在安娜的大腿上,我进入半梦半醒的恍惚状态,种子噼里啪啦的发芽声轻抚着我的脸颊。
直到不和谐的音调传到耳畔。
“喵~”
我的睡意一扫而空,脑袋蹭的从安娜膝盖上弹起。
“你有没有听到?”
安娜猛得点头。
“想不想养?”
安娜猛得点头。
亲爱的妹妹和我一起从草地上爬起来,分辨声音的来源,奶声奶气的叫声显然属于一只不大的幼猫,可能刚刚断奶,应该不会乱跑。
似乎瞧见了什么,安娜直接窜进了遍布棘刺的灌木丛,当她顶着满头的树叶站起身时,两手正捧着一团灰扑扑的毛球。
毛球在安娜手中瑟瑟发抖,发出令人揪心的叫声,让我忍不住捂住了胸。
记得父亲还在世的适合,我曾经央求他,给我一只猫吧,我会好好养大它的。
当时父亲这么告诉我:
“康丝坦斯,我们家已经养了安娜,就养不起猫了。”
没错,我们家是整个君士坦丁堡里最贫穷的那户人家了。
最终,我放弃了把安娜丢掉的想法,而是把我的妹妹抚养长大。对于年幼,且非常想要一只猫的我来说,这可是莫大的牺牲。何况我好不容易准备好了蒲草筐子,还下了大力气给筐子涂上沥青和石漆。
从安娜手中接过甩动尾部挣扎的毛球,我对妹妹说:“安娜,本来,你可以成为分开地中海的王者和先知。”
听到我莫名其妙的话,安娜的脸上写满了不解。
我爱怜的盯着幼猫怯生生的双眼:“要给你取个名才行呀,叫绮罗……不,这不太合适。呒,既然我是从荒地和荆棘中找到你的,就叫你玛纳呗,玛纳。”
“喵!”
“玛纳!”
“喵!”
安娜揉了揉猫的脑袋:“姐姐可真是喜欢猫呢。”
我则轻抚安娜柔顺的金发:“你还小,不明白猫的好处。”
“好处?”
我把猫举到自己身边,翻过去,让猫的小脸朝着安娜:“猫可以在冬天暖手,而且它对我们的处境非常有帮助哦。”
安娜逗弄着玛纳粉嫩的爪子:“我们的处境?”
“你没发现,我们家搬到君士坦丁堡之后,经常被围城吗?下次我们再被围城,截断补给的时候,猫可以替我们捉老鼠来吃。”
“姐姐,我还是觉得你要么是精神错乱了,要么是恶魔附身了。”
我握着玛纳的小爪子,轻轻挥动:“安娜,你对希腊人的幽默毫无所知啊。”
“姐姐,因为那些土耳其人喜欢猫,所以我们希腊人根本就不喜欢猫。”
他们还喜欢喝咖啡呢,你不也喜欢喝?那往后你的咖啡我就替你分忧吧。
我把玛纳带回自己的卧室,布拉赫奈宫虽然不大,养一只猫的地方还是有的,为猫找了些厨房剩下的海鱼内脏,还从晚饭中分了一半羊奶酪给它,因为猫不能喝牛奶。
尽管玛纳有些脏,连毛色都被灰尘染黑,几乎都看不出这是一只狸花猫,但我不准备给猫洗澡,至少得长得再大一些,才能用温水擦拭。
想想就来气,如果没记错的话,朱由检那小子,似乎在周后宫里养了好几只毛色上乘的异色瞳波斯猫。
田贵妃好像也养了只山东狮子猫,洁白如雪,就是有些凶,看来只能放下次了。
要是明天交换过去的话,我要找个由头拜访周后和田贵妃,趁机把她们的猫薅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