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咳咳,朕已经有周后和两位贵妃了,哪有那种龌龊想法?
周后命人为朕端上来一碟瓜子:“陛下,您交代臣妾的账目都算完了,臣妾可不是在嫂嫂这儿偷懒。”
别啊,你就不能慢点算吗?那今晚朕岂不是得加班加点作假账?
“算得好,算得好,只是梓潼啊,你现在的重任是好好休养身体,为朱家再快点生个大胖小子出来,再这么劳累可不成。”
周后聪慧,又是皇后,所以番婆子才放心把账交给周后,如果找个理由把周后支开,这账目自然无从谈起,朕也不信番婆子还能有闲工夫自己做账。
原本在朕继位时,周后就怀着身孕,但那时朝野动荡,别有用心之人放出各种消息,弄得北京城风声鹤唳,周后竟然动了胎气,小产了。这大半年来,虽然朕时常与周后过夜,但一直没有受孕的迹象,用这个借口的话,多半是能稳住。
谁知周后听后,似乎并不情愿:“陛下,生儿育女本是臣妾的本分,但陛下圣心焦躁,臣妾也想替陛下分忧。臣妾是皇后,一宫之主,替陛下搭理内廷,也是应当的。”
番婆子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一旦品尝到权力的甜蜜,就再也不肯放过了?
为什么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上进?老老实实相夫教子不好吗?
好吧,想替朕分忧……
朕久违的动起了脑:“梓潼,内廷的账目本就有专人在算,就是算的再清楚,也不会平白多出银子来,至于各项用度浪费之处想要节约,也要从长计议。”
只要你别算账,再给朕一个月时间,朕把帝选营的账目迁到河间府的沈阳中屯卫去,之后你想给内宫的猫登记造册都行。
万历四十八年,河间府的献县军屯据说有牛产下麒麟,帝选营乃是天子禁卫,可称麒麟儿,这种出产祥瑞的地方作为驻地再适合不过。
组织关系迁到河间卫,但大部实际还是驻扎在南海子吧,这样也方便御马监经制,训练情况也便于朕每日查验。
一个月,有什么事情能让周后忙上一个月的吗?
有了。
“梓潼啊,朕给你讲个故事,朕近来读史偶得,在西域有一小国,名曰拂菻……”
你去查,这是真事。
反正外来的和尚好念经,朕平日哪来的时间看史书,也就对拂菻国的风土熟悉些,只好学以致用,现学现卖。
“说这拂菻国昔日被拉丁帝国窃取神器,流亡尼西亚之时,国王狄奥多尔卧薪尝胆,救亡图存,不仅削减宫中开支,还在宫殿里开辟菜园,饲养母鸡。他用卖鸡蛋的钱,做了一顶皇冠,送给自己的王后,正因为国王的勤俭和励精图治,这个鸡蛋王冠的故事让尼西亚流亡政府得以积攒实力,最后打回拂菻国的旧都去。”
当然,最后当上罗马皇帝的,好像不是那个尼西亚国王的家族就是了,番婆子的巴列奥略家摘了桃子,她的先人成了司马懿。
周后眼中泛光:“臣妾这就命人出去买鸡。”
那你估计得五两银子买一只雏鸡。
“梓潼啊,拂菻国王是在行在中养鸡,条件简陋,也无可奈何,可是紫禁城好歹是皇宫,若是养一群鸡,又是掉毛又是便溺,难免把宫中弄得污秽,直殿监的长随、奉御们又要受苦清扫。在宫中圈出大块田地养鸡,又要耗费豆米,生下的鸡蛋又能卖几个钱?”
投入产出的道理,朕自是知道的,何况周后万金之躯,天天去臭烘烘的鸡窝里掏鸡蛋,未免焚琴煮鹤,不懂情趣,她多半干了几回,就让宫女去代劳了。
必须是一件要牵扯住周后,让她无暇分身,又不能交给宫女太监代劳的事情。
张皇后打断了朕的沉思:“陛下,哀家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朕心中一凛,嫂子看穿了朕的小算盘么,赶紧请道:“皇嫂但说无妨。”
你要是敢坏朕的好事,朕就,朕下个月就不来看你了。
“陛下,哀家和皇后都是妇道人家,重活自是干不了,许多活计也碍于身份,不便去做,不过纺纱织线倒是能做得来。哀家与皇后本是寻常百姓家的女儿,会些许女红,若是能命江南进献几具纺车,想来能教导宫女们织布做衣。再者浙江布政司的秋税大多是本色的生丝,都积压在太仓,近年来积压多有朽烂,命户部送一批进贡御用,也不费什么力气。”
这样确实方便得多,而且宫女都笨手笨脚的,教会她们织布定要下一番功夫,说不定真能撑一个月。
“就依皇嫂的意思办吧,不过让浙江和南直隶进献,书信来往又要耗费诸多时日,运输纺车进京,又颇耗资费。不如命宫中匠人先加紧做一具,梓潼与皇嫂先教导宫女,可乎?”
事就这么定了。
一个月,一定要撑住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