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猪蹄子送了我很多礼物,他自己做过许多酥酪饼,为了调整甜淡和酥脆,某人一口气做了几十斤,吃的自己看见酥酪就犯恶心。
他本想学会之后,送去讨自己老婆欢心,想找我参谋,结果中间的半成品就成了我的夜宵。
实惠些的礼物自然也有,那就是阿尔戈斯和纳夫普里翁这两座城镇了,这权作是他在海上给我惹了那么多麻烦的赔礼,险些君堡就要被医院骑士团跟埃及苏丹围殴,这两座小城我问心无愧的收下了。
居然用弩炮往城里丢人头,这种事传出去,欧洲岂不是要流传各种奇怪的谣言?
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开春礼物,也就是那本他用赛里斯传统拷问法从威尼斯人嘴里撬出来的,威尼斯共和国大兵工厂规划书。
雇员数千人,占地上百亩,调拨威尼斯百万岁入用于购买器材、原料,建造厂房,雇佣工人,并且以旧的军械库在数百年经营中总结出的经验对生产进行优化,特别是那吹的神乎其神的流水线作业法。据说在理想状态下,只需要一天时间就能拼装出一条桨帆船。
根据这份规划书的预计,如果能够完全按照计划建成这样一座兵工厂,船只的建造成本将下降百分之二十,而两千人的造船厂在战时每月可以建造一百条战舰。
我非常想整一个,借钱也要整,哪怕借高利贷也要整。
但现实很残酷,没人肯借我那没多钱,哪怕我一再精简工厂的加工工序和预制车间,成本预计也不会低于二十万杜卡特,哪怕分阶段进行,我也只够勉强在君堡的废旧造船厂基础上推进第一阶段。
哪怕是威尼斯这样岁入一百多万杜卡特的富国,也计划需要四五年才能建完,更何况缺少人力和资金的君堡呢?
孔雀天使派我到赛里斯来,肯定不是为了交换一个嗜杀成性的东方皇帝去欧洲斩级百万的,所以我在观察赛里斯的先进技术时,也曾经思考过怎么把这些技术带回欧洲。
如果只是制造火铳这样的技术,还是相对简单的,记下工序之后在君堡找几个铜铁匠还能小批量试制,但在君堡试制大炮的时候,从熔炉到磨具几乎无处不出问题,每铸错一次,我的金币就要随着报废的铁渣和木炭减少一笔。从海上抢来的战利品很快就挥霍一空,除了“积累了宝贵的经验,锻炼了技术队伍,总结了一些教训,并实现了技术储备”之外什么都没得到。
再多铸几次,不等奥斯曼人打过来,我就先要破产了。
所以我打算在赛里斯实地组织人,亲手参与几次铸造,用赛里斯的钱,为君堡的技术债务埋单。
然后我积累了很宝贵的经验,锻炼了更大规模的技术队伍,总结并编纂成册了很多教训,实现了战略性质的技术储备。
工部武库司找来的工人素质很差,不论是体质还是技艺都很成问题,哪怕有锦衣卫监工,也是时时偷懒,我天天忙着在内廷查账,也没什么时间管,反正造出的大炮比工部报价低就行了。
果不其然,成品率惨不忍睹,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少数几门的铁质火炮质量不比南方运来的要差,哪怕算上报废的大炮,每门算下来也很便宜。
如果我不需要给事故中死伤的工人支付伤药费和烧埋银的话,还要更便宜。
有皇帝盯着,果然事情会好办很多。
刘之纶在拿到这批大炮之后,非常的开心,在听说了我的报价之后,更是震惊,他自己铸造大炮时可是贵得要典当祖上传下来的玉佩。
理所当然,看到铸炮很顺利之后,我也很开心,就顺手把威尼斯大兵工厂的事情和他说了。
装配流水线,成本核算,部件储存,标准化零件,人事管理制度。
刘之纶听得下巴脱臼了:“皇上,这是……这是您想出来的?您该不会也是从将……额……”
他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什么,但我不得不为兵工厂编一个出处:“朕读史偶得,这不算什么,江,对,江,这是龙江造船厂的制度,朕便是从龙江造船厂的造船方式中受到了启发。”
刘之纶问:“此法甚好,臣也曾想过,只是财力有所不及,若以工匠各司其职,刷漆者只精于刷漆,捻缝者专心于捻缝,肋材、龙骨、桅杆于各车间闭门造车,出门合辙,免去匠人力夫奔走各岗之间,为诸多杂物心神焦躁,造船定然犹如下饺子般壮观。”
“你说的饺子,是个啥玩意,能吃吗好吃吗怎么吃?”
“就是饵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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