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试卷交给周围等着朕挑选的太监和主笔之后,朕开开心心的去了后山。
朕的慈航剑呢?给朕拿来,擦亮磨光,除灰上油,与朕披挂整齐,朕是要御——驾——亲——征——
呛咚隆咚隆咚呛——
“你本事宦门后,上等的人品,吃珍馐穿绫罗,百般的称心……”
……
两天后,皇极殿殿门外站满了人。
殿试不会刷下来人,只要试卷上不写什么“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之类的荒唐话,考完就有官做,无非是官大官小的问题。
科举是大事,所以文武百官按照礼制都要来,朕在龙椅上坐稳之后,大家五拜三叩,随后,鸿胪寺的官员捧着皇榜,开始念制诰:“崇祯元年六月三日,试天下贡士,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第一甲第一名,刘若宰……”
果不其然,朕选的那两人,刘若宰成了状元,何瑞征是榜眼,倒是这探花郎朕没啥印象,仔细一琢磨,一拍大腿。
这不就是朕拿朱砂笔给补了两笔那人吗?南直隶管绍宁,没啥印象,朕又讨要来那张试卷,那个列了八条毒计,要把隐田隐户一网打尽的人就是他,末尾一句还有朕一点一勾的批红,想来是东阁的阅卷官以为朕对他心有所属,所以才把他挑成探花的吧。
也罢,虽说人偏激了点,但一甲不能又是书法家又是祥瑞的,总要加个性子烈点的进去,之后就让他进国子监进修,过两年看看有没有本事,要有本事的话,番婆子正好缺人给她推行一体纳粮。
真正的苗子,万万不能拔成状元郎,虽说大明朝的状元郎有不少都能官居一品,封疆入阁,可也有不少为人正直,不愿与光同尘,全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到了这几朝,状元选书法家和诗人已经成了官家的遮羞布。
这就是大明的不可思议之处,文章写得好就能当状元,按这道理,朕应该请天桥下卖大力丸的来当官,还有谁的嘴皮子能比那帮走江湖卖唱的厉害?
大明朝还有许多不明所以的地方,比方说庙号,元代之前,庙号是给死人的,皇帝驾崩了,才由后人定一个庙号,可也不知是成祖皇帝起,还是太祖皇帝就定下的,活人便有了庙号,也就朕的皇考命薄,礼部还没定庙号就崩了。
朕庙号思宗,也不知道礼部怎么定下的,反正他们是秘不示人,只说自有其道理,说不定是抓阄抓的呢。
依朕看呐,大明朝皇帝活不长久,说不定就是这规矩害的。
礼部的光禄寺卿看上去很高兴,他能不高兴吗,按照礼制,明天要给三百多进士赐宴,估计这月的报账里又要多出许多二十两一只的鸭子了。
工部有竹木抽分厂,往小金库节慎库里每年都要存入六七十万两,兵部太仆寺的银两也存入自家的常盈库,而礼部的小金库就是这光禄寺。
按说光禄寺也就每年赐几次宴,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么多银子的?工部在万历朝修大殿时,就借调过礼部的小金库,一年居然有三十几万两的盈余,朕一时间不知该赞叹番婆子翻故纸堆的本事,还是感慨光禄寺的油水。
总之朕很不忍心的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内阁大学士兼礼部尚书,看来番婆子要对他的小金库下手咯。
可是这和朕有什么关系呢,朕只是拂菻国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
说起来明天开始就要办武举了,只是那帮文臣重文轻武了两百多年,文科的排场弄得像大朝,武举却如同街头卖艺一般,只是走个过场。
但朕不信这个邪,偏偏就要亲自监考,毕竟老朱家是马上得来的天下,倘若松懈了弓马骑射,要不了多久,皇帝就该信回孛儿只斤咯。
明明君子六艺里就有骑射,怎么科举就不考骑射呢,这些士子各个剑法稀松,连三五个壮丁都打不过,天理拳更是学到三十、四十便练不动了,对得起孔夫子么?儒生要遵从孔孟之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马上定乾坤,才不负圣人教诲,信不信老子明年科举改革,不能一刀砍下五个建虏脑袋的不许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