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点了,谢谢啊!”他拧开盖喝了一口,跟濮树道谢道。
“没事,都说人有恐高症,我都没见过,今天看到你这副样子,算是见识了。”濮树拍了拍他的肩膀傻笑道。
什么叫从来没见过,今天算是见识了?王大伦暗暗白了他一眼,算了,不过看在刚才帮他扶下来的份上就不跟他见识了。
“大伦,濮树,准备好了没有?”下面高小松拿着扩音器大声喊道。
“好了。”濮树拿起手中的望远镜朝下面扬了扬,王大伦也勉强抬手示意了一下。
“好,各部门准备,action!”
镜头一开始没有对准他俩,摄影师袁小满扛着摄影机扫过操场边上依偎在一起的情侣,光着膀子跑步的学生,摇着纸扇在跑道上散步的老师。
操场对面一辆大轿子车正沿着跑道缓缓地开进来,礼堂前面还停了一辆,提着行李的新生正在一个个从车上下来,旁边摆满了化好妆的模特假人还有众多的群演,一个个兴高采烈勾肩搭背的,大部分都是男生,用剧本里的话来说就是好比一大堆久旱逢雨的农民们正在快乐的看着秋天的收成。
镜头扫到礼堂门口一块大大的红牌子,上面写着“新生报到处”,接着镜头慢慢往上,两个坐在房顶上的无聊的人,进入画面。拉近,濮树拿着望远镜正在看着楼下报到的新生,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着:“太惨了,太惨了,惨不忍睹!”
王大伦则拿着矿泉水仰着脖子喝水,这个动作是他临时自己加上去的,正好手里拿着一瓶刚才濮树给他的水,一来借喝水缓解一下依旧紧张的心情,二来濮树拿着望远镜在看,他总不能傻乎乎地坐在旁边,总得找些事干,要不然就显得太呆板了。
“啧!”舒服的坐在一张帆布椅子上,摇着纸扇盯着监视器的高小松看到这个画面,眼睛顿时一亮。
别看这货架势摆得挺足,其实论导演不过就是一菜鸟,也就比当年不会用监视器的老贾强点,他也不会跟演员说戏,说穿了全凭演员个人发挥。
王大伦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瓶水,待濮树把台词说完,这才把目光投向下面正在下车的新生们,一边拧着瓶盖,一边耍贫道:“有女的就不错了,这是工科院校,哪敢上你们学文的,天天跟泡在蜜罐里似的,来,给我瞅一眼。”
说着就抢过濮树手里的望远镜,顺手把小半瓶水递给了他。
“你原来女朋友不是还行嘛,叫什么,蓓蓓的。”濮树道。
在剧本的设置里高举有个漂亮的女朋友,不过已经去美国了,每个星期给他来一封信,这是他如今唯一的念想。
王大伦则一边拿着望远镜看,一边嘴里继续碎碎着:“那样的一年出一个就不错啦!就这,冲上来跟你拼搏的就有一万两千之众。什么踢足球的,打篮球的,学生会主席,校长的孙子,还有一帮花痴。”
别看他拿着望远镜架势摆的挺足,其实眼睛是闭着的,但总这么拿着望远镜也不是个事,说完这段台词,他硬着头皮放下望远镜,凑到濮树的边上,挤眉弄眼道:“哥们那会儿写了多少歌呀,连英文的都写了。”
说完,拿起望远镜继续闭着眼睛装样子,道:“还差点挨一帮体育生的揍。”
这时按照剧本的安排,他应该站起来,没看到好看的姑娘,叹气、无聊,把望远镜还给濮树。
“你看吧,我看今儿没戏了……”
正当他拿下望远镜一睁眼刚想站起来的时候,一看到楼下面,突然间就腿一软,一个踉跄,差点没栽倒下去。也是濮树眼疾手快,连忙一把拉住他,紧张道:“你没事吧?”
“咔!怎么回事?”楼下的高小松也吓了一跳,连忙拿起扩音器大声问道。
“小松,大伦他有……”
“没事,没事,导演,我没事。”
听到濮树当着这么多人要说自己有恐高症,王大伦连忙打断道:“就是刚才坐久了,腿有些发软。我没事,缓缓就好了。”
“哦,那行,稍微休息一下。”高小松点点头。这场戏他对王大伦一点担心都没有,光刚才加出来的一个喝水的动作足以让他惊喜了,他主要还是担心濮树,毕竟是个歌手,而且今天这场戏是濮树的第一场。不过濮树的表现还真不错,反倒是王大伦出了岔子。
“大伦,你没事呀?”濮树扶着他小心地坐下来。
“没事!”王大伦勉强咧嘴笑了笑,道:“老濮,谢谢你呀,刚才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没准我就摔下去了。”
其实刚才他也是吓的够呛,要是真摔下去了,这十来米高,一个不巧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你真没事呀?”濮树依旧不确定的问道。
“真没事。”王大伦四下看看,刚才他坐在水泥块靠外边,平台靠里边还有七八十公分的距离,“这样,待会我坐里面点,站起来的时候在你身后,有你挡着,我可能会好点。”
濮树看了看,迟疑着点头道:“那行吧,万一你腿软还有我挡着呢。”
看着濮树一副紧张的样子,他心里微微有些感动,拍拍他的肩膀道:“行了,老濮,你放松点,这次我一定不会腿软了。”
“嗯,那行。”
“导演,可以了,再来一次。”
“好!”
高小松在底下竖了竖大拇指,大声道:“action!”
这次王大伦靠平台里面坐了一点,他拿下望远镜,递给濮树,慢慢地站起来,尽管腿没有发软,但是还在一阵阵的颤抖,好在没有穿帮,嘴里叹气一副遗憾的样子道:“你看吧,我看今儿没戏了。”
濮树接过望远镜笑道:“没准最后出来一仙女,咱俩当场上她。”
说实话,经过刚才一出濮树心有余悸,脸上的笑容很勉强。不过好在,这时镜头一转,转到原先还在体育场对面的那辆大轿子车缓缓的开过来。
王大伦则在画外顺着濮树的话,道:“要出就出俩,要不然咱俩该怎么办?总不能星期一到星期五归你,星期六、星期天归我吧。”
“咔!好,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