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玹、郑原几人微微一礼,随即笑着应诺下了楼。
李素然细细打量了几眼崔洛霜的容颜,轻声说道:“洛霜你和你娘亲真像,想当年你娘亲和我是手帕之交,一转眼之间,你都成了我李家的儿媳妇了,不知你娘亲近来可好?”
崔洛霜道:“姑姑,我娘亲最近挺好,只是娘亲她有些怀念在洛阳的生活,有些怀念旧友。”
李素然道:“洛霜,过几天我会去苏州一趟,到时候会去见见你娘亲,不知你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你娘亲么?”
崔洛霜道:“姑姑要去苏州?我和玹哥哥过几天也回苏州,不用姑姑带话给我娘亲,不知姑姑去苏州有何事情?”
李素然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清茶,“也没什么要事,只是去苏州查一件案子。”
李清玹端起酒杯敬了敬郑原,道:“姑丈,许久未见,侄儿敬你一杯。”郑原笑了笑,说道:“你姑丈我的酒量不如你,不过难得一聚,今日就敞开了喝了。”
李素然听了郑原和李清玹的对话,立时瞥了一眼郑原,郑原见状,端酒杯的右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酒水洒出了少许。
崔洛霜看到这一幕,微微侧身看向了窗外,有些不忍直视郑原怕妻子的这一幕。李清玹眼角抽了抽,说道:“姑丈既然酒量不高,还是少喝点为好,不然就得夜宿洛北楼了。”
郑原自嘲的笑了笑,说道:“也好也好,不贪杯,贪杯误事。”就在说话之间,已有菜肴端上。
这是一盘鱼脍,不是烧制做法,而是生鲜之切片,为避免鱼脍鲜味流失,鱼脍上面浇了一些酱汁。“今天的菜肴当中,以这一道鱼脍最为鲜美,清玹和侄媳等下多尝尝。”
郑原将酒杯放下,笑道:“其余菜肴等会就上,其余菜肴都是洛北楼的招牌菜肴,所以烧制起来要慢一些,既然鱼脍上来了,咱们就开始动筷吧。”
李清玹放下酒杯,说道:“姑姑和姑丈是我和霜儿的尊长,您二人先动筷子,不然我和霜儿便逾越规矩了。”
李素然淡笑道:“都是自家人,没有外人,就别那么讲规矩了,你忘了姑姑我最厌烦繁文缛节了么?”
李素然说罢,淡淡瞥了一眼郑原,郑原见状赶紧对正在下楼的店小二喊道:“小二哥,赶紧上菜肴,老夫要祭奠五脏庙。”“好嘞,客官稍等,马上就来。”
过不多时,其余菜肴也一一端上。只见桌上皆是玉盘珍羞,映雪阁之内,酒菜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有一盘柔嫩鱼脍,未用火烤,却没有一丝腥味,反显得清香扑鼻。另有一盘炸烤羔羊,色泽金黄,炸考羔羊浇有酱汁,望之让人食欲大开。
郑原夫妇、李清玹夫妇都是出身名门世家,虽然他们口上说不在乎俗世礼仪,但名门世家的礼教早就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儒家圣人有言,“食不语,寝不言”,故而郑原夫妇和李清玹夫妇皆是专心的用起餐来。一时之间,映雪阁内没了谈笑风生,只有箸匕之声偶尔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