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天,文奎带着苏北、李敢两个人,信步来到酒店,看店里营业正常,里里外外都坐满了客。他的内心也算是得到一丝慰籍。
他虽然和刘陈氏并没有过于亲密的关系,但彼此之间还算得上是朋友。为了朋友,自然应当两肋插刀。
三个人坐进一个小包间,点了几个菜,吃了一会,刘香儿才听伙计说来了几个“大官”,连忙过来招呼。进来一看,原来是文奎几个!
刘香儿感动得两腿一跪,眼泪扑漱漱地流:“刘香儿感谢文将军的救命之恩。”
文奎连忙喊道:“起来,你快起来。刘香儿,我只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事,可别折杀了我。”
想起那天差点和孙德崖部火拼的事,苏北和李敢两个人都感到后背脊阵阵发凉。这次事件,要不是那个副帅孙文干冷静处理,万一引发两军火拼,后果不堪设想。
孙德崖部五万之众,文奎部四万之众。他们就算能把孙德崖部吃掉,自身的损失肯定不小。
如今,苏北和李敢两个看见刘香儿那感恩戴德的样子,总算有些明白文奎为什么敢于孤注一掷了。
文奎顺势教导道:“天大,地大,老百姓最大。任何朝代都是这个道理,得民心者得天下。你看看刘香儿,再想想那么屈辱而死的刘陈氏,就算我们的人和孙德崖部拼光了,我认为也是值得的。我们的人拼光了,还可以从老百姓里面吸引成千上万的人来补充,孙德崖部要是拼光了,他也就彻底完蛋了。百姓是水,我们就是鱼;我们是树木,百姓就是土壤。没有百姓,什么事也办不成。你们想想,为什么红巾军振臂一呼,天下百姓响应者如云?就是因为元朝政府不把老百姓当人啊。”
文奎的“百姓论”讲得头头是道,苏北和李敢两个人听得似懂非懂。有一点他们明白了,当官的人必须为老百姓服务,而不是把老百姓当作奴役的牛马。
“我的意思很清楚,你们两个都是从社会最底层出来的,苏北是流民,李敢是乞丐。人间的甜酸苦辣,你们比我还要体会深刻。我们的区别就在于,我是读书人,而你们文化甚少。所以,我要求你们补上这一课,也要求所有人补上这一课。我之所以要在各个大队、中队设立扫盲班,就是要为大家补上文化课。一支没有文化的军队,军官看不懂文件,看不懂地图,怎么打仗?没文化,真可怕!如果孙德崖部,是一支有文化、有纪律的部队,就不会干出如此丑事来。更可怕的是,这件事的主谋,竟然还是他的弟弟!苏北在场,你亲眼看见的是什么?孙德崖是为他失去弟弟而愤怒和悲痛,他没有为失去刘陈氏而有过半点难过。这才是悲剧的根源。”
苏北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为什么文奎宁愿孙德崖部和自己火拼,也不想他放任部队在信州为非作歹。
军民渔水情。这么简单的道理,文奎要费很多口舌才能说清。而且他所倾听的对象,恰恰都是来源于老百姓。
送走刘香儿。三个人一起吃菜喝酒,竟然没有半点美味的感觉。他们的情绪,全都沉浸到刘陈氏事件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