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个令人将信将疑模棱两可的借口搪塞道,把舅岳丈夏红海给敷衍了过去。
岳母呆子的身世之谜,已经落实,这让高凌峰心里一下子踏实多了。
按照自己事先拟定的计划,接下来他就打算深入虎穴,去裴府拜访曾经的靠山——豫北乡绅裴若安,一来可以探探他的行踪,二来可以探探他的口风,毕竟自己还是他女儿子娟的救命恩人呢!
想到这,高凌峰底气十足,他赶紧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与面馆老板和猪贩夏红海匆匆作别,然后,径自直奔城中的“希尔顿大酒店”而去,那里是黑派大佬裴若安的老巢。
裴若安现在不仅垄断了豫北整个餐饮业与旅店的生意,而且还渗透到建筑行业里来了。
他是一个有远见卓识的人,蓬勃发展的旅游业,让他嗅到了建筑这个香饽饽诱人的芬芳气味,他四处网罗建筑施工人才,出资成立一个初具规模的小建筑施工队,因为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只得聘用他人来代替经营与管理,自己只扮演幕后股东的角色,除了在招标投标工程,以及给施工队“保驾护航”时出出头以外,其余时间,对施工队的事务,他基本上都是一概不予过问。
在这里不得不提及一个人,那就是裴若安的施工队队长,这个人不仅与高凌峰非常熟悉,同时,也是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当初的“川军施工队”大总管——“疤儿爷”刀疤脸。
这刀疤脸不是四川人吗?川军施工队不是早就解散了的吗?再说了,一个是豫北本地的流氓大亨
,一个是外地来的微不足道的泥瓦匠,这不搭界呀?那么这俩人又是如何搅和在一起的呢?
说来话长,当初川军施工队因为万秃子万富贵集资诈骗案事发倒闭后,留下了一些价值不菲的“家当”,可别小看了这些破铜烂铁的,换出钱来,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呢!
刀疤脸贪念这些没人要的钱财,在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他以十万块钱的价格,从法院执行庭里获得了处理这批遗留资产的权利。
刀疤脸嗜好抽烟喝酒,为人慷慨,乐善好施,手头上并不宽裕,基本上是今日有酒今日醉,随得随花。
这十万块钱,还是多亏了牛栓子从俄罗斯追缉陈晓琳,失而复得的集资款,也可以说是刀疤脸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唯一家产。
不得不说,刀疤脸是一个能人,有先知先觉的本领,按当时的估价,万秃子用真金白银买来的这些建筑器材,最低也值上个二三十万元,刀疤脸仅以三分之一的价格将其”搜刮”到囊中,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精明的投机取巧的高手。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聪明反被聪明误,贪婪的结果换来的往往是得不偿失的可悲下场,当时,整个建筑行业都不景气,而且每况愈下,不是倒闭的,就是转行的。虽说这些铁疙瘩能值几个钱,可是却有价无市,无人问津。
刀疤脸只好在豫北苦守着这一大堆破铜烂铁,欲哭无泪,进退两难啊!
川军施工队里人人都知道,这疤儿爷身在工地,却从来都没有干过活,就连泥刀的倒正都不知道怎么拿在手上。
可是,为了生存,为了活命,他不得不拿起了泥刀,凭着从记忆中瞟学到的泥瓦匠技术,一边蹲守着自己的“宝贝”,一边就地四处打打零工,艰难地过着凄苦的日子。
很多的时候,他竟然穷得身上连一个钢镚儿都没有,烟瘾上来了,他就去大街上偷偷地捡拾人家丢弃的烟屁股头,过过嘴瘾,酒瘾发作了,他就去饭店帮人家洗碗打杂,不要工钱,只求把客人喝剩没有带走的残酒让给他就行,可谓是狼狈至极呀!
后来,有好人心劝他,干脆把那堆破玩意儿,当作是破烂给卖给收荒的人,不定还能捞回一点本钱来,再者,刀疤脸年纪也老了,将就着在豫北找一个寡妇什么的,自己不能动的时候好歹身边也有一个人照应。
刀疤脸这回彻底认输了,他觉得好心人的话句句在理,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不再执拗,于是他以三万块钱的废品价格????????卖掉了自己守护多年的全部“家当”,并在当地人的撮合下,娶了一个年龄相当的老寡妇,生活自此走上正规。
有一天,一心想筹建建筑工程队的裴若安,无意间在路旁一家酒肆里偶遇了曾经熟识的刀疤脸,行家,行家啊!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吗?他还以为这厮早就打道回府,回他老家川西去了呢!
至此,一个锅要补,一个要补锅,二人各有所图,不谋而合,终于拼凑在了一起。
裴若安出资,置办家当,刀疤脸出力,招兵买马,不到一个月,一个新的川军施工队,再次以崭新的面目,出现在豫北大大小小的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