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食物、水、衣服、武器……什么都要靠自己去抢,没有谁会怜悯你。即使是号称悲惨的贫民窟,在流星街的“耀眼光辉”下都黯然失色,没有哪个地方、哪个现代世界,能找得出第二个媲美流星街的恶劣环境了。
那是一个恐怖的垃圾场,人类亦是垃圾的一部分。
生活在流星街的每个人都渴望走出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
最后——
大部分人失望而回。
因为世界与你格格不入。
在少年少女们好奇的目光下,白绮露出一抹羞涩与惭愧,“刚才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希望大家不用在意,我初来日本,日文不太好,请多多指教。”
猎人世界的通用语和日语相同又不同,发音一样,写起来就天差地别了。为了改变自己一穿越就变成“文盲”的可悲情况,他从穿越到现在就在不停的学习日文,连去横滨中华街玩一趟的时间都没有。
唯一的好处,大概是他终于能堂堂正正地说出祖国的名字了。
在猎人世界是没有种花家的。
而这里,有它。
白绮的眉眼越发柔软,让人惊栗的黑瞳也如黑曜石一般漂亮,里面流淌着脉脉温柔。这种浅层的伪装,是他在走出流星街的一年学会的,发挥出来的威力一直都很不错。
果不其然,面对少年出色的外表,不管是老师还是女同学都减少了排斥,给他挑选了一个不错的位置。
作为代价——男同学的表情就不那么友善了。
进入校园,接触的又都是同龄的普通人,白绮可谓是如鱼得水,把人际关系打理的很好。对于喜欢他的人,白绮给予温柔的对待,对于不喜欢他的人……他又没自虐倾向,为什么要和那些人打交道。
一天下来的结果,白绮这个种花家转校生马上在吉田中学有了点名气。
外表好,谈吐温雅,还是个外国人。
当天放学后,白绮的监护人从一位老师口中得到赞许的评价,沉默一秒,凭着良心说道:“野上老师,麻烦你多加照看了,那个孩子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安分。”
白绮的国文老师讶异道:“看不出啊。”
是啊,你才接触一天怎么可能看出真面目!
织田作之助捏了捏眉心,老师能有这般评价,代表白绮比他想象中还要危险一点。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竟然已经懂得伪装,甚至能够在一天内打入学校的圈子,这意味着这孩子的模仿能力和学习能力十分可怕。在几天前,他可是清楚地知道白绮只懂说日语,不懂写日文!
“就这样吧……多谢你了。”织田作之助寒暄几句,挂了电话,那个老师是受过他恩惠的普通人,对他暗地里的身份并不清楚,只知道他可能与横滨黑道有一些联系。
他转过身,看向慢悠悠走入小巷子里的黑发少年,黄昏的阳光已经落下,黑暗笼罩在对方身上。
那是模糊的、隐含着森然的气质。
“放学了?”织田作之助倚靠在酒吧门口,想要抽根烟,又碍于对方而放下了手。
白绮看向这个红褐色头发的青年,“大叔,黑手党这么早下班?”
织田作之助嘴角一抽,不承认自己这么颓废了,“我才二十多岁,没到大叔的年龄。”他大步走上前,揉乱白绮那头纯黑的短发,白绮也没有躲,任由他的魔爪在他的头上作乱,仅仅是轻微的僵硬泄露出他的不适应。
头部,太危险了。
白绮忍耐住,没办法,眼前的这个监护人该死的强,在不动用念能力的情况下,他没有把握战胜对方。
念能力是底牌中的底牌,他绝不能轻易动用。
织田作之助哪里看不出他的不自在,手掌上的力气更大了,“居然嫌弃我,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担心你,就怕你在学校捅出什么篓子不好收拾!”
白绮很委屈,“我什么篓子都没捅呀,你说的,我都在努力做到。”
织田作之助的动作一顿,一股说不出的怜悯浮上心头。白绮不同于他收养的另外五个小孩,那五个孩子最多是在几年前黑手党的龙头之争里,被牵连得家破人亡罢了,而白绮,他恐怕是真的经历过“地狱”的人。
织田作之助永远忘不了一个月前,见到白绮第一眼的感受,那是无关实力的可怖。
在这个少年眼中,整个世界冰冷而残酷。
仿佛人生,都是一场荒谬的戏剧。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变对方,只能按耐住焦急,慢慢来,小心的……让对方感受到世界的善意与包容。不能再让对方再踏入黑暗深处,如同太宰那样深陷泥潭,这是织田作之助收养白绮最大的想法。
当白绮打算多套一点话的时候,嘴里被塞入了一颗糖果,甜滋滋的味道在味蕾上蔓延。
他愣了愣,发现织田作之助低下头,“奖励你的。”这个下巴还带着点胡渣的男人笑起来,用平视的目光看待他,“我知道你做的很好,以后请再接再厉。”
这一句话中,是男人最真挚的期待。
白绮低声嘀咕道:“居然用这样的手法来攻略我,太过分了。”
这回他用的是中文。
织田作之助完全没有长辈的稳重,不满地抬高声音:“喂喂,你能不能说我听得懂的话!”
白绮学着揍敌客家的大少吐了吐舌,“不要。”
他可不接受攻略!
准确来说,他的攻略难度超高,才不是这种一看就是单身狗的家伙能攻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