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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回春堂时,马车停下来。
婉仪本想跟着苏毓一道进去,但被严相公一把给拉住了。
严相公笑眯眯的道:“那就先这么着吧。
你们扶起来进去看大夫,我们这就先回去了。”
徐宴点点头,牵着苏毓的胳膊就进去找大夫。
这个时辰天儿也晚了,但回春堂里人还很多。
金陵城的大夫多,但出名的就那么几家。
回春堂算是其中一家,尤其回春堂的坐馆大夫,医术在金陵城城内外是远近闻名的。
也算是赶巧儿,徐宴拉着苏毓过去,那大夫刚好送走最后一个病人。
抬头一看徐宴,感觉这屋子都亮堂了不少:“这是怎么了?”
老大夫上下打量了徐宴,心里还在嘀咕这少年郎长得可真是俊俏。
就看到徐宴将身边的苏毓拉过来,让她坐到了老大夫身边的椅子上。
老大夫这时候才看到苏毓,才那么一掌眼他眉头就扬起来。
胡子一翘一翘的,他笑道:“葵水几日未至了?”
他张口这一句,眼明耳聪的徐宴心瞬间就拎了起来。
他那双眼睛本就比旁人亮,此时灼灼地盯着苏毓,苏毓感觉自己的后脑勺都要烧。
她打起精神坐直,头也没回,摇头:“还没到日子。”
“哦,”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让苏毓将手腕搭上来,“我摸摸脉。”
苏毓其实到这儿已经心里有了底儿,后背灼灼的目光还在,她莫名觉得煎熬。
慢吞吞地将手腕搭上去,苏毓觉得后背的眼睛都快将她烧穿一个洞了。
老大夫见状笑了一声,手缓缓搭上来,安静地摸起脉来。
苏毓心里咚咚跳,脸面无表情地绷着。
身后的徐宴神情也淡漠,但这两夫妻一站一坐的,都能叫人感觉到紧张来。
摸脉的时辰比想象的要长,苏毓感觉头皮都要绷裂了,那老大夫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睛也不说话,就一脸沉吟。
须臾,他才抬起眼帘:“再等个十日过来吧,如今还不能下定论。”
苏毓眼睛闪烁了一下,坐着没动。
身后的徐宴眼睛肉眼可见地亮闪闪地放起光来。
他拄着唇咳嗽了一下,绷了一路的心弦突然间就松了,矜持地嗯了一声,走过去将苏毓扶起来。
两人谢过大夫,徐宴拿了方子去前头抓药。
临走之前,老大夫嘱咐了一句:“丫头你身子骨有些虚。
这段时日切莫劳累,放宽心,别多思多想,于身体无益。”
徐宴略显欢快的脚步一顿,垂眸凝视了一眼苏毓。
但是苏毓低着头,看不到神情。
他抿了抿唇,顿了顿,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去前头抓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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