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倚见她皱着眉头,提议道:“姑娘,不如您先靠着垫子睡会儿吧?到了奴婢叫您。”
“也好。”上官怡心里烦躁,只能闭目养神。
好在一路上路面还算平整,王府的马车轮子俱是实心且外头包了数层橡胶草,是以也没怎么颠簸。
黄昏的时候,上官怡一行才到了南山书院。
书院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马车,有两个家丁模样的人在马车上闲谈。上官怡在书童的指引下直接从后院进入了院长的议事厅。
易梓逸和一个瞧着比他大些的男孩一起站在厅外,那男孩左眼青紫,嘴唇也高高的肿了起来,瞧那样子,还哭过了。
易梓逸却是没事人似的,除了衣服稍微凌乱些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上官怡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二姐姐!”易梓逸瞧见她,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可仍是站在那里,没有动。
那男孩听见易梓逸的话,抬头朝上官怡看了一眼,接触到上官怡目光后又立马垂下头去,似是有些胆怯。
上官怡却是没有理易梓逸,直接略过他进了厅里。
厅里已然有了三个人。
首位上坐着的是一个留着胡须,面容严肃,大约五十岁上下的男子,看样子,应该就是院长无疑了。
左边坐着的却是老熟人,白婉仪。
她身后还站着一个婆子,那婆子一脸高傲的样子,似是来讨说法的。
白婉仪一见来的是她,先是愣了愣,而后忙起身福了福:“表嫂怎的来了?”
上官怡朝她点点头,直接看向院长,笑道:“院长,我是易梓逸的家人,听书童说这孩子在书院惹了事,这才过来瞧瞧。”
院长没见过上官怡,自然不认得。他瞧眼前这女子虽小腹隆起,却仍是通身气派,易婉大方,出身和教养想必都是极好的。
他还未说话,就被白婉仪身后的婆子抢了先:“你就是那小子的家人?他将我们家少爷打的浑身是伤,你们上官家可要给个说法!”
“放肆!”绿珠不干了,一个婆子竟然也敢在她小姐身边叫嚣?
那婆子见上官怡身边的丫头厉害,也不示弱,作势就要上前去。却被白婉仪喝止了:“张妈!这位是镇南王妃,还不快行礼!”
那婆子上前的脚立刻就顿珠了,紧接着头上的汗就淌了下来,她原本还想着给上官家的人一个下马威来着,谁曾想却是踢到了铁板。
“王妃娘娘恕罪!”这婆子“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听的白婉仪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院长此刻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没想到易梓逸竟然将王妃娘娘给请来了,于是拱手行礼:“王妃娘娘。”
上官怡朝院长笑了笑:“院长不必多礼,今日我是以易梓逸姐姐的身份来的,还请您尽快公正的处理了这件事,也省得耽搁您的时间。”
院长弯了弯腰:“那老夫可就拿大了,还请娘娘上坐。”
上官怡笑了笑,直接在下首右边坐了:“我说了,我是易梓逸的姐姐,自然就不必坐在上边了。”
院长还是有些压力的,他也不敢坐到上首去,只站在厅中叙述。
“既然都到齐了,那老夫便将事情的经过讲一遍。”
“易梓逸和白延俱是南山书院的学生,二者先前曾有过多次矛盾,不过并没有到动手的地步,老夫也只罚了二人抄书以示惩戒。”
说到这,院长的声音严厉了几分:“只是这回,二人竟在课堂上公然扭打起来,丝毫不顾及夫子以及同窗们的感受,藐视书院公纪,事态恶劣。老夫无法,这才请了双方家人来书院协商处理。”
上官怡心中有数,这白延想必就是白婉仪的庶弟,白家也只这一个庶子,是以格外骄纵了些。
上官怡见院长说完了,出声道:“敢问院长,这种事情,若是按着书院的规矩,当怎样处理?”
院长看向上官怡,沉声道:“按本院的规矩,学生打架情节严重者,当以除名。”
易梓逸和白延都不是书院的尖子生,甚至还属于靠后的那一类,是以院长说这话时很是斩钉截铁。
上官怡点点头,看向白婉仪:“白姑娘有什么意见?”
连表妹都不叫了,可见上官怡当真是没把她当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