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空气死一般沉寂,天衍皇帝呆呆望着那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黑影,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此人名为鬼影,乃是他隐藏在暗处的贴身侍卫,而此人一身实力更是臻至帝傀境一阶,连那余家老人都是被稳稳压住一头。
可就在此刻,在他眼前,这个被他委以安危重任的强者,却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从后者那微不可查的气息中,他也是能够感觉到后者显然伤势极重。
他怎么会成这副模样?
难不成,一切都是古辰所为?
若果真如此,那后者的实力,岂不是早已超越帝傀境一阶的范畴?
天衍皇帝脑海中念头疾闪,脸色也是愈发难看起来。纵然他贵为天衍皇帝,可他很清楚,在傀儡师面前,特别是实力强大的傀儡师面前,他的身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且一旦对方起了杀心,在这种情况下他想要独善其身,也压根是不可能啊。
想到这里,天衍皇帝终是深深吸上一口气,努力挤出一副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的从龙椅后走出来,轻声道:“古大师,你看这……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如此呢。”
“哦?一家人?”
“哈哈……陛下隆恩,在下可是担当不起啊,再说了,刚才您不还在打辰琪剑的主意么?”古辰将头一偏,故作惊讶道。而适才天衍皇帝的表现,也是让这位一国之主在他心中的印象生生下降不少。
天衍皇帝冷汗直流,入溪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这一刻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况且之前他自己也确实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呵呵,误会,误会,你看你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过,寡人也是怕辰琪剑的铸造技艺失传,这才除此下策啊,倘若古大师你不愿意,寡人大可让他们停下来,你看,这样可好?”
憋了半晌,天衍皇帝才憋出这么一个不算理由的理由,当然,这理由他自知站不住脚,眼下他唯一希望的就是古辰并没有真正起了杀心。否则今日他就真的无法善终了。
不过好在当他此话刚出口时,古辰倒也没有再过刁难,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旋即话锋一转,道:“陛下,其实关于辰琪剑的铸造之法,在下也早有意愿传于皇族,只是无奈实在抽不开身,这才误了时间,而既然皇家铸造院已经开始研究,便让他们研究吧,也不是多大的事。”
他说的尤为中肯,就连天衍皇帝听完后都是眼前一亮,心道这可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只是他哪里知道古辰心中真正所想,欲铸辰琪剑,别的不说,单是熔炼天刚冷铁就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做到的,没有那至玄之焰,熔炼这等金属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而既然清楚皇家铸造院那些废物定不可能造出辰琪剑,古辰倒也乐的给足他面子,毕竟他这次来的重点,可不是在辰琪剑上。
“陛下,关于辰琪剑一事,你大可让手下放手一试,能为帝国做贡献,本就是在下的荣幸。”
古辰如是说道,然而他说话时却丝毫没有正眼看过天衍皇帝一眼。
“其实在下此次前来,倒是有一事相求,就是不知陛下可否答应呢。”
“有事相求?”
初听此言,天衍皇帝脑中不由自主的闪过陆府二字,如今的天衍城中,能让古辰这等人物亲自相求的,除了辰楼外,自然就是陆府。
不过即便心知肚明,他也不敢首先提出,因为他还不清楚前者的底线到底为何,若是要他出手打击丞相府,那后果,同样也会造成两败俱伤的结局。
“不知古大师所谓何事?若是寡人可以办到,定当鼎力相助。”天衍皇帝整了整面色,道。
哼,老狐狸!古辰心中很是不屑道。当然,这话他也是不可能说出来,他脸颊上依然挂着那标志性的温和笑容,“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在下今日回到陆府时,发现府中已经今非昔比。”
“相信您也知道,在下虽为辰楼铸造师,但实则出自陆府,所以对陆家也有很深的感情,只是现在见到陆家这般景象,在下这心中,委实不是滋味啊。”
说着,古辰眼眶都是有些湿润,一副寒心的模样,当真看得人心酸。
当然,他这是故作伤心,为的就是将这出戏演的完整,这样总好过直接用武力来使天衍皇帝倒戈的好吧。
而也正如他所想,天衍皇帝如何会听不出他那话中之意,当那陆府二字刚从他口中道出时,前者便已心知肚明。
不过知道只知道,同样演戏的他自然也要将戏演下去。当即,只见他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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