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的确,唐子默的这个办法,确实高明,既保住了唐氏与孙氏的面子,又保住了戴梦晨免遭舆论,而且此刻,他更能以一个主人的身份邀请这位尊贵的客人跳上一支舞,这,可谓一箭四雕,何其周密。
戴梦晨心知肚明,却也明知不能拒绝,遂也大方的伸手,随他牵入场中,还是一曲华尔兹,只不过换了首曲。
“还记得吗?戴梦晨,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改变!”起跳前一秒,一个并合,他将她拉近,低低私语,嘴角的略微勾起,她目光紧潋,似乎那一刹,只是她的错觉。
随着这曲子的循序渐进,他那一声低语,恍若一把时光之钥,将那尘封的潘多拉盒打开。
依稀记得,那年的圣诞,王娇过来看她,唐子默的班上正搞着一个小小的活动,地点正好在那校外不远处新开的酒吧里,因为王娇的缘故,她被顺带着拉去一同参加,那时候,她与唐子默还没有走到男女朋友的关系。
可似乎人人都是成双入对,在那舞池里跳着各式的舞蹈,好不欢快。她似坐如针毡。而那夜的酒吧,DJ似有意为之,未到中场,竟全然改成情侣舞蹈。那时候的戴梦晨,其实并不会跳舞。却被王娇与她临时的舞伴拉到舞池的中央,丢在那里,一个转身,便混进人群之中,她四顾不暇,好生尴尬,只觉得那台顶炫目的灯光仿佛要让她炫晕,可偏偏这个时候,一道修长的身影,从某个角落腾地起身而来,一袭白衣闪过人群,直到她跟前,揽了她,低低的问:“不会么?我教你!”
没有错,那就是唐子默。他稳健的步伐,引领着她笨掘的在舞池里旋转游走。任她踩他无数次,亦不曾嘲讽,默然授受。她从来没有想过,十几载的人生里,她还可以以这样的姿势在人群里起舞,他的手,微火般温暖,如此近的距离,才怡然发觉,他的眉宇竟然真如别人说的那般帅气好看,柔和的面孔有着并不适少年的冷酷与沉着,隐隐的竟让她有种怦然心动的错觉。
那日之后的很多日子里,唐子默似乎对王娇临走时的嘱托很是上心,每每吃过晚饭的自习时间里,他都会在她的教室门口等她,带她在那礼堂里,学习各式国标,像极了一个称职的老师、教练。终于有一日,他这样对她说:“你很聪明,进步也很神速,是个不错的好学生,可惜舞姿还不够优美,离天鹅的距离还有点远!加油吧~戴梦晨!”
“戴梦晨,不错,称得上算一只美丽的天鹅。”
他的声音仍旧低沉,在她耳畔,一如呓语般轻微,戴梦晨忽地一怔,却是一曲结束。昨日与现在,恍然只是一时之隔,她静静的看着他,谦逊有礼地向自己致敬,她亦优雅还他一礼。
音乐再起的时候,她已转身抽离~只有一道身影,渐渐拾起那个属于自己的面具,轻轻置上。任一抹华纱向他偎去,木然不觉的双眼,任是无法抚去那淡然神伤……
唐氏的某间书房内,许云巧看着自己眼前那律师界久负胜名的陈晓东大律师,桌上,摊着的正是关于唐苗苗抚养权的诉讼材料。
即使她曾经有想过戴梦晨此次回来可能是冲着孩子而来,可却没有想到她在这样的时候朝她亮牌:“她不担心这对她的名声造成有多大的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