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满意足。
次日日出,紫气升腾,正是收集能量的最好时机,能量网集合全力汇聚,正午之前便将万千关窍内的小能量团结成一颗拳头大的纯粹能量结晶。还未将结晶收拾好,远处便有爆裂的能量翻涌,倏忽之间一条蛇影便扑了过来,死死缠住姜静流,“阿姜,我终于找到你了!”
姜静流扯开流川,姜昊宇哇哇叫着冲向流川的大翅膀,“哥哥,好帅的翅膀。”
“叫叔叔!”流川在称呼上的坚持几年如一日。
“你来做什么?”姜静流小心托起能量晶,“这样莽撞,差点能量不平衡就要爆了,你和我有仇呢?”
流川讨好地用头点点姜静流的脸,化出人身,几日内长至小腿的长发随风飘逸,他高高举起姜昊宇,“出来玩也不叫我,我也放假的啊。”将姜昊宇甩在背上,好奇看能量晶石,“这是什么东西?”
姜静流脸有点儿红,收起晶石,“你凑什么热闹呢?”
“我们这是家庭旅行,家庭旅行,懂吗?”姜昊宇拉着流川的头发,“才不要叫你,哥哥最坏了,凤凰的羽毛好漂亮都没有送我!”姜昊宇怨念极了,他年纪小根本就不在送礼的名单里,春元有时候又是个呆子,根本没学会讨好小朋友的招数。但是,那些收到凤凰遗骨的人无一不是将最好最美的羽毛做成最极致的各类东西送到了各自的女尊手中,或者自己的血脉手中。这样一来,姜昊宇的十几个小伙伴里,居然就他一人没有凤凰毛,只这一条,姜昊宇便要讨厌流川了。
“凤凰毛有什么意思?哥哥是打败老凤凰的神龙,不是更威风?”流川全身上下看了,手指探入额头,硬生生抠下一块闪着青光的鳞片。姜静流根本来不及阻止,钟舒敏也张了下嘴什么也说不出话来。
“哼”流川拔下几根长发绕成一个项圈,又在鳞片上打了一个孔穿过去,套在姜昊宇颈项上,“叔叔最坚硬的鳞片,什么都打不破的,比凤凰毛强多了。”
姜昊宇举起鳞片,太阳光下,平平无奇的鳞片居然在边缘闪出七彩的光来,小家伙一下子就高兴了,抱着流川的脖子咯咯大笑。
姜静流无奈将全部杂乱的玩意收回空间,流川又硬拉着姜静流要去一个更漂亮的地方玩,那是他无意间发现的好去处。姜静流算算时间也还充足,一行四人便又顺着水流的方向向下,一路风光不赘述,忽忽悠悠便过了七八日,待接到鸠雀的消息时,防御系统升起的时间已确定,需要姜静流出席。
再次见到鸠雀,姜静流略有些不自在,鸠雀极随意,拿了行程表向姜静流解释了一番。姜静流坐在椅子上看他,他眉目依旧,几日前的不愉快仿佛也没放在心上,捏着行程表的手指修长骨干,姜静流身体有点发热,只看着他整个人就有点不正常了。姜静流清清嗓子,“你安排得很好,没有什么需要调整的。过来坐吧!”姜静流拍拍身边的位置,这是在卧室,不必如在办公室那边公事公办的摸样。
鸠雀将行程表放在一边,侧身闪开,姜静流有点尴尬,没有哄过人,好糟糕的表现。
“钟先生有循正规流程向忘川那边递交了申请,组建一支船队联络各外域流放星。忘川同意了,但是把人推到我这边来要人要物资要配额,这事儿不知钟先生和你说没说。”
姜静流摇头,出去玩了几日,爸爸根本提都未提一次。
“哼,当我和那些奸猾的商人斡旋容易呢,我的仓库进来容易,出去就没那么难了。”鸠雀戏谑地看姜静流,姜静流默默思量了一番,爸爸要的东西也不多,她完全能支持,但还未想完,便又听鸠雀道,“别想着以权谋私,你私人给他的算什么?谁和你有点关系你都拿自己的东西贴补,以后怎么办?你爸爸想来就是为了避免这个才找忘川申请的”
姜静流起身,“你和我生什么气呢?生气了还不忘记指点我。”
“也是”鸠雀显出一分不耐烦和沮丧。
姜静流忙道,“也不是多难的事情,我下一个行政命令组建就是,每年的预算增加一分配额也能挤得出来。”见鸠雀还是没有高兴的样子,逗他说话,便道,“你的青鸾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样,一毫米也未长大。”
“为什么?”
“这边能量太少,巢内根本不能形成能量流。”
姜静流嘻嘻一笑,托出拳头大小的能量结晶,“你看这是什么?”
蓬勃的能量将房内照得透亮,鸠雀双眼张开。
“飞燕城的位置特别好,能量场也很好,特别适合禽类生长,就是能量溃散太快了,我守了两天才收集到这么一点,够不够?”姜静流有点邀功的心态,又极忐忑,“如果不够我还可以去弄点来”
鸠雀劈手夺过结晶,斜眼看姜静流,“出去几天,就是谋着这个事儿呢?我就这么好打发?次次都用青鸾,多几次就不好用了。”
“那这次管用吗?”姜静流双耳赤红,“你不理我,我并不开心。”
鸠雀小心将结晶放在自己的柜子内,“小心翼翼搞平衡,策略又太拙劣了想不理你,看你左支右绌也难过。算了,还和你计较什么呢?”
姜静流低头,视线落在腹部,鸠雀的心思全部放在防御系统和收拢部下下,根本未发现她的异常。他极洒脱又极有分寸,从来不要过界的东西,可是,她想给。
第一次她给予出去的时候,带给自己的是灾难。
这一次她又想给予,但已是惊弓之鸟,不欲将人捧得太高,只愿他在自己手心,随时可掌。
次日,鸠雀神清气爽去了办公室安排工作,一切就绪便拎着装结晶的箱子直奔琼枝。
流川和春元在遮天蔽日的树间嬉戏,眼见鸠雀精心捧出一团透亮的东西放入青鸾的孵化巢中,两人好奇跟了去看,但见青色生气团团将巢围住,那指头大小的卵似乎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裂音。
流川双手用力,愤愤不平道,“我就说无缘无故跑出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