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的光亮,又重新出现了——
嗯,看样子,这家伙,应当是走远了。
可被铅华台戾气所伤的胡落落,浑身还是疲乏得可怕,所以也顾不上方才发生了什么,眼睛一闭,身子一歪,一头又栽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
翌日,文昌与胡落落坐在桌前,一起吃早饭喝粥的时候,文昌总是在抿一口热粥之后,眉头紧锁地倒吸一口凉气。
在文昌连续倒吸了三十七口凉气之后,胡落落终于忍不住歪过头,好奇地望着文昌帝君,试探着开了口:
“帝君,你怎么了呀?上火牙疼吗?”
话音刚落,胡落落成功收获了一枚文昌帝君特制的专属白眼。
而胡落落却根本不知道,文昌那舌头缺的一小块,是她昨天夜里的杰作。
于是,在盯着文昌进食的嘴巴,看了许久之后,还是没忍住强烈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又继续问道:
“帝君,是想吃肉了吗?”
“瞧你这舌头上的伤……想吃肉就直说啊,也用不着自己手动加肉的嗷。”
“胡落落!”
文昌将筷子恶狠狠地拍在碗边,他看向胡落落的眼神,仿佛立马就要张开嘴,将胡落落一口吞下似的。
“干,干嘛?”
一到关键时刻,胡落落永远是缩起脖子,摆出一副弱小无助的可怜模样,眼里含着闪烁的泪光,委屈巴巴地望着文昌帝君。
这个法子,当真——
百试不爽。
“不奏效了,胡落落。”
胡落落刚摆好足够可怜的示弱姿势,文昌就迅速拉下脸,望着胡落落,目露凶光。
“好吧,不管用也就算了吧,反正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帝君您老要是不爱听,我也没有办法。”
胡落落索性破罐子破摔,垂着头撅着嘴,默默地收拾着眼前的碗筷。
只不过,胡落落侧过身的时候,嘴角上那还未散去的红印,又立刻让先前还理直气壮的文昌帝君,一下子像个泄气皮球似的,心虚的不得了。
果然,坏事还不能做太多,不然总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趁着胡落落脚下没注意,文昌忽然伸出了一只脚——
胡落落吧唧一声倒下,文昌张开的手臂,条件反射地从胡落落正面拦住了胡落落的肚子,没让胡落落摔得太难看,可手里的碗筷却飞了出去,摔了个稀巴烂。
呵呵,这种惯用的伎俩,对于胡落落说,也是百发百中,屡试不爽。
胡落落傻眼了,今天早上看文昌愁眉不展,还特意选了他最喜欢的碧玉流花琉璃盏。
这下可好了,一套琉璃盏,现在只能听个响儿。
“胡落落,你了不起啊……”
文昌一边装作强压着怒气的样子,一边将视线紧紧盯着胡落落z嘴角那个淡淡的印子,十分懊悔地感慨,自己昨日实在是过分莽撞了些。
他咬着后槽牙,攥着拳头,低头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琉璃盏,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啧,以后这种便宜,还是要少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