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来,轻轻幽幽得弹唱宛若少女的哭泣与低吟。
院子里的孩子听见这歌声哭声渐染,一些女孩靠在一起低哭泣,一些年纪稍小的孩子则独自坐在地上无助流泪,哭声渐大,就连一些大些的少年也被气氛感染红了眼眶,眼里是对未来的迷茫。
瘫在地上的少年听见歌声似乎才有点动静。听见歌声里的词他忍不住流下的眼泪。
他恨,他不甘心,所以他要逃,他不恨苍天,他只恨自己能力不够。
歌声渐渐远去,这时少年才察觉到身上的不同。他感觉到他的精神有些疲倦,但他的伤口似乎在渐渐缓解,不再那么难以忍受。虽然身体外表仍旧是伤痕累累的模样,但他感觉到这段时间受到的一些无法医治的暗伤渐渐痊愈。他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他也知道这恐怕与那歌声有关系。
他的手逐渐握拳。
白雪弹奏完毕叹了口气,跳下树离开。这次白雪用黑玄在吸收过来的一些情绪时再运用法诀反哺了那个少年。黑玄在吸收了那恨意之后,已经可以让白雪把魂技运用出来了。魂音诀既可以杀人又可以救人,它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情绪,能使一个人痴呆,能杀掉一个人,虽然获取力量的过程不是正道所为,但运用得当也是可以救人的,只不过消耗较大,毕竟魂音诀的魂技主要是用来杀人。
白雪不是圣人,她不能救下院子里的少年。虽然以她筑基的修为可以随随便便杀了那男人,但也无法安置这些少年。她的目的是入尘世,却不沾染红尘。说她冷血也好,无情也罢。她能做的只是为那少年治疗了暗伤,之后怎样就看那少年的造化了。
经历半路这一出,白雪心里微微有些低落,但很快便把情绪抛开。她既然融入这异世,便知道这些事在这世界的大小角落肯定都有生,这不是一个法治社会,而是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世界。
白雪继续向她的目的地走去,走进一片在白天稍显安静的地域。她站在一栋名为翠香楼的青楼前,敲了敲门。在来之前,她早已打探好这翠香楼是这城镇中名气较大的一烟花之地。
没一会,门嘎吱一声,一位打着哈欠的老鸨打开门,便看见门口站了一位全身黑衣,头戴斗笠的小孩。
老鸨扭着腰,口气不好的斥道:“小孩子,干嘛呢,去去去。”说完便想把小孩赶走。
在外人眼里,白雪就是一个捣乱的小孩子。白雪也知道这点,在老鸨说完话之后便释放出一点筑基期的威压。千寒给白雪遮挡修为的法宝除非是本人释放出属于修真之人的威压,否则便是如普通人一样。
那老鸨只感觉胸口一窒,感觉喘不过气。白雪也就释放了一下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便收起威压,又变回那普通的小孩。
这时老鸨睡意全无。在烟花场所混迹多年,她也是知道修真之人的。本就不笨的老鸨知道,这眼前的小孩恐怕是一个修真者。她打了一个激灵,这么小的修真者,乖乖,那可不得了了。
她赶忙小心翼翼的赔罪道:“姑娘,是老身眼拙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找老身什么事?”不怪她对一个小孩子如此小心翼翼,她可是知道,要是修真之人看她们不顺眼,要杀她们是分分钟的事,而且杀了也没人会管,在这个世界力量就是一切。没有人会无故去得罪一个修真之人。哪怕眼前的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也不可小看。她还不知道她眼里小孩已经是一个筑基修士,不然她恐怕会更加吃惊惶恐。
白雪:“进去说话。”老鸨忙把她领进去。
没过不久,白雪便出来了,老鸨在大门相送。
青楼,**汇聚之地,肉、贪、奢、色等等。白雪只不过吩咐那老鸨在这三天内安排让她作为一个幕后的青楼女子,为那些食客弹奏这么简单而已。
翠香楼。
晚上显得尤为热闹。这本就是镇中烟花之地比较热闹的一处,女子比其他青楼更加水灵。而如今更是人来人往。听闻这花楼有一仙子在这献唱三天,听过两晚的男子为之迷醉,对那曲子惊为天人,这最后一晚自是捧场,而从未听过的人更不愿错过这最后的机会了。
翠香楼里,在台后的白雪已经演奏了两天,每天演奏一曲。明天她便会离开这个镇子,继续沿着路途到那大6中央。
看人差不多,白雪解开黑玄便开始了她最后一场演奏。
而此时在城门处,正有一簇人离开。如果白雪在这,便会现前天见过的那个少年郝然在此列。
那带头的中年男子跟守城的人说了些什么,并塞了一个袋子在守城人的手里。守城人颠了颠,暧昧笑了下便放行。
那些孩子麻木着神情跟着那男子出去,途中那几天前被鞭打的少年似乎踉跄了一下摔倒在地。中年男子低骂了一声,抽打那少年一下,不敢声张便把他揪起来继续押着他们赶向城外的马车,马车外隐隐似乎有人接应。
而在男子看不到的地方,那少年手里紧紧握着一条细长的铁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