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同桌);
八点,上课学习,通常到十一点半;
十二点,午饭;
一点,午休;
一点半,上课,通常到四点半;
五点,去档案室整理资料、做论文;
六点,晚饭、溜桀桀;
七点,放风(我大多缩在队长办公室做事情);
九点,回屋,学习。
十一点,休息。
当然,中间临时有事叫我不算。
这一份,就是多年后颇为有名流传甚广的“看守所的一天之作息表”,为我赢得不少赞誉。
唉,我是可以在所内随意走动,可是,连我干儿子都没很多时间陪它,惭愧埃
今儿天色不错,重阳佳节,月光如水,明星闪烁。
登高插茱萸,从未做过。
不过,今儿有人给我送好多好吃的。
又是周末,学校没课,我,乐得松散一晚上。
用塑料袋揣了些开心果、西瓜子、牛奶、果汁、肉干等,我,带着桀桀出去走走。
出了女监门口,武警训练场那边有个小土坡,大概是为训练特意堆的。
虽然不过五米左右高,不过为了应和登高之意,我准备到那里坐坐。
门口的武警都认得我,也不阻拦。
土坡上有简单的草皮,我铺了张报纸,盘腿而坐,桀桀很臭屁的靠在我身上,一点不像个小伙子铮铮铁骨,反而像闺中女子,秀气黏人的不行。
呵,闺中女子,下辈子了。
夜尚早,月已高,影子,在身前不远处,歪歪扭扭的一团。
抱着开心果,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多吃开心果的人,开心……”
曾经有人这样说过。
可是,多吃开心果,真的能开心吗?
我怎么觉得,带着回忆的枷锁,所有开心的东西都会被渲染上不开心的色彩?
哪怕是嘴甜的糖果,因为他咬过一半喂过来……
湿湿的舌头,舔着我的脸,呜呜出声……
我,忽然抱着桀桀,头埋在它金色的毛里,任凭月光如水洒下……
也许,我们都需要忙一些,才能忘记。
可惜,真的是忘记,还是被封存,就只有心知道了。
封存的记忆,犹如十八年窖存老酒,开封的时候,喷薄的香味就能让人醉。
为什么,只有划过他的影子,就能让我如此的……
以前都没有。
以前他离开多久,我都能静静的若无其事的过自己的日子。
就算知道他不要我了,就算知道我们有着血海深仇,我都可以置若罔闻。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想起来,就好像所有的东西丢进老窖里酿制了许久,不经意间触动,已经不知道酿成的是老醋,还是老酒。
老醋让人酸,老酒让人痛,惟独没有让人伤的成分,却为何……
紧紧抱着桀桀,虽然它还小,虽然它不是人,可是,这些日子,似乎,只要看到它乖巧的模样,我的心里,就有种莫名的,莫名的体贴与温柔,以及宽容与爱护。
难道,难道紧紧因为他们同名?不会的,桀桀与我,别有缘分在。
可是,我又无法捉摸……
不知道,心理学的理论与晦涩的印象主义或者其他深奥的理论,能否解释一二?
“呜呜……”
桀桀抬起头,舔舔我的脸,小爪子在我肩头挠啊挠,有些不安。
“好了,没事了。
干妈给你拆肉肉吃。”
深吸一口气,我擦擦脸,赶紧给桀桀找肉干吃。
桀桀虽然干净,不过被它舔过,脸上还是会有点儿干涩,唉,我认了。
后背空空,无依无靠;秋风吹过,有点空落;长发飞扬,几许凌乱。
呵,看守所还没人留我这么长的头发,看来,我的特权,实在的特殊到了极点。
其实,想回来,就算有人故意要我坐牢,能坐到这么安逸的份儿上,似乎,也算不得太坏。
是啊,我自我感觉都快将看守所搞通透了,有许许多多机制上管理上的实际问题,绝对是书上没有的。
而且,寻常也接触不到这一块,我,纯当学习来了。
将一切都当做是学习的机会,心情,自然会好一些。
恩,还有我的桀桀,真的是太意外的大收获了。
如果没有桀桀,我都不知道这段时间怎么熬过来呢。
没想到啊,稀里糊涂,这么久了。
“桀桀,等干妈有钱了,来把你赎出去,天天跟着干妈,怎么样?”
我剥着开心果,开始吃。
桀桀将刚撒在草根下的开心果一个个挑出来,递到我手里,呵,小样儿可细心了。
草根下藏了一个,爪子刨啊刨,偏草根虚,爪子一上去,反而压草里了。
桀桀耐心可好,爪子伸出来,将草一拨一拨扒一边,露出个开心果,白色的皮……
我一手揉揉它脑袋,一手捡起来……
“呜……”
桀桀不让我拿,非要很狗腿的拿起来递给我。
汗!小样儿献殷勤也太过了,大概太久没和我一块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