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绵延,在入山的路口,立着一块牌子,牌子上写着“猛兽出没,行人绕行。”牌子成了一个分界线,踏过去是一条路,绕开走,又是一条路。
朱武选择踏过去,白衣僧人选择绕路,而蔡京选择留在牌子边,没有走。
但是,三人都遇到了麻烦。
深秋的风已经带着初冬的寒意,尤其在深夜,这种寒冷凌冽而沁人心脾,让人感觉发冷之外,头脑十分的清晰。
蔡京坐在冷风中,头脑很清楚。
“我想知道你们准备如何处置吴良风。”
“当然是杀,但是在他死之前,一定要将他利用到最大。”
蔡京抬头,看漫天繁星。
“你们也以为他是宋江?”
“是不是无所谓,只要朱武在乎,那就够了。”
暗夜中传来略显得意的声音。
蔡京并不着恼,笑道:“你们此举,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们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将朱武等人吃掉。”
“不是,只是想简单一点而已。”
蔡京哈哈大笑。
“简单?哈哈…最简单的做法是直接杀死梁山所有的人!但是你们没有,你们明显在预留后路,所以你们没有必胜的把握!”
“未虑胜,先虑败,这不是你们常做的事情吗?”
“是啊,我们是常常这样说,但是我们不会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夜风忽然狂起,吹动着蔡京和陆谦眼前的薄雾漂浮起来。
“你生气了,可惜这样都改变不了你愚蠢的气息。未虑胜,先虑败,你以为两军交战呢,战场瞬息而变?你们是十几个人的大战,所有的棋子都摆在了明面上,那就调集一切,进攻好了,再说战场是你们选的,占尽了优势的时候不趁机扩大战果,反而是考虑失败的事情,可笑不可笑!你听过邯郸学步吗?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蔡京嘲弄的语气更加浓烈,甚至带着几分怒火,这种怒火是恨铁不成钢,烂泥扶不上墙的愤怒。因为这是多么好的杀掉梁山人马的机会,可惜对方竟然做了愚蠢的,蠢到不可言喻的决策,断送了这大好的局面。
“蔡京,你个老匹夫…”
蔡京笑道:“老匹夫总好过糊涂蛋吧,我的范权国舅!”
夜风骤停,雾气再次缭绕起来,暗夜的旷野中,没有了声响。
“你能猜出我是晋王的人没什么好骄傲的。”
蔡京冷哂了一声,道:“我都不用猜,先前我与王庆、方腊的人照过面,从我停在这里的时候就知道你们是田虎的人,我们不前进是不想破坏你们的布局,但是没有想到,你做了如此愚蠢的布局。”
暗夜中,强压怒火的声音传出:“等我等拿着梁山人马的首级过来,看看在西县布局一无所获的蔡大人有何话说。”
蔡京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灰尘,笑道:“我就是凭借着你这股愚蠢的气息猜出你是范权的,你心中无谋略,却窃据高位,无对策,却滔滔不绝、洋洋自得,最愚蠢的是,你喜欢玩弄谋略,前世只是一个见利忘义,靠女儿发家的家伙,现在又来卖弄,真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暗夜中,在离路牌一里路的矮小树丛下,范权起胸口起伏不定。
“先让你逞口舌之快,待会儿让你死无全尸。”
蔡京哈哈大笑,笑的十分的放肆。
“范权啊,难怪当年晋王会败如此的快,原来是有你这样的辅臣。你说你杀了梁山的人,拿过来让我看?好啊,你回去帮帮忙,我呢在这里坐等。”
范权沉声道:“原本想要杀你,就让你多活片刻。”
“我是坐等你失败的消息。”
“你…”
“不要不高兴,你坐下,我老人家好好给你上上课,不然以后和你这样智商的人合作,我会很捉急。你为何会失败。首先,你们不够果断,也不够了解梁山的人,捉到梁山的人,不是拿这个要挟那个,你们以为兄弟情值几个钱,就算很值钱,你们手中梁山的人可能直接死了,让你们连人质都没了,还拉一身的仇恨,所以最简单的是捉一个杀一个,让他们看不到,最后由你们说了,那时候的威慑力远远大于你拿个活人要挟,你记住了,没有的、看不见的,永远是最厉害的,在《道德经》里叫: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范权不答话,但仔细想想,似乎这个办法真的比现在这个更稳妥,至少没有人质的负担。
“再说第二点,记住,人质不是越多越好,你当搞收藏呢,多多益善?抓一个就好了,抓最重要的就好了,如果你们抱着杀了一了百了的心思的话,捉拿吴良风就没错,然后趁朱武等人摸不清状况的情况下,杀了陈达、杨春,从弱到强,那恭喜你们,你们大获全胜。可是我想你们并没有,你们在想活捉,想人质的事情,哎呀呀,太有想法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你们也不肯定吴良风是宋江,或者说你们也怕这个吴良风是朱武故意造出来,混淆视听的。”
“你不是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宋江?”
“我不确定不重要,杀了就好了,可是你不是啊,你想多做几手准备,于是想着再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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