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都这么大人了,能照顾好自己!”少年挺了挺胸脯,逞强道。
“唉。”李卢氏长叹一声,握着儿子的双手嘱咐着:“娘知道留不住你,你这孩子打小就心气高。在军中能忍了就忍了,不能忍的也跟小兄弟们商量着来。年轻人,火气大,都相互担待着点。你不用担心娘亲,你走了之后,娘亲便搬到你三哥宅中去,也好跟子嫣这闺女说说体己话。倒是你,人生地不熟的,出了啥事就去找你三哥。他好歹也是个将军,能照应着点你。咱们老李家三代单传,就出了你这么个单蹦。要是.”
“娘!”借着昏暗的油光,少年忽然发现,娘亲的鬓角已经熬出了缕缕白发,眼角的皱纹不经意间已经漫展开来,诉说着岁月的无情。
不知不觉间,自己那个精明干练,撑起半边天的阿娘已苍老如斯。
翌日清晨,李括早早起了身,跨上娘亲缝好的包裹,小心翼翼的出了家门。
想了一宿,李括还是决定不去向阿甜告别。自己一出长安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与其忍受离别时那纠结的痛苦,不如默默转身离开来的痛快。
思定之后,李括拍了拍清风,毅然翻身上马。清风似乎也感受到此日的不同寻常,不住的打着响鼻,兴奋的直踏马蹄。
明德门离安德坊并不算远,少年按照约定时间到达时商队、团营皆已集结完毕。
“括儿哥,弟兄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张延基催马上前,兴奋的向李括汇报。自打昨日知道了护送商队的任务后,他就兴奋的一夜没合眼。从今天起,他张延基就要离开长安城,靠自己的实力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了。从今天起,他不用事事皆看阿爷的脸色,像个木偶般的任人摆布。这是他的人生,他要活出精彩!
“嗯。”李括轻点了点头,拍了拍好友的臂膀以示鼓励。
“这位军爷,商队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就等你下令出发。”关掌柜在明面上的身份低微,又与李括并不熟识,自是不能太过高调,带着一副讨好的腔调迎道。
李括虽觉心中好笑,但为了大局着想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一会我会叫弟兄们分成前后两营,你招呼着商号里的伙计们走在队中。都跟紧着一点,别落下了谁。”
少年瞥了一眼这支临时组建的商队,骡子、马匹、骆驼不一而足,但几乎每匹牲口身上都绑缚满了货物,箱口。穿的花花绿绿的行商们一边插科打诨,开着黄色段子的笑话,一边向同行吹嘘自己这趟置办货物所预计的利润。天上神仙爷,地下行脚商。是他们一趟趟的贩运,使得南北商贸繁荣起来,使得每个人都能用上紧缺的物件儿。
都是为了活下去啊!李括长叹一声,回望了一眼长安。
这是生他,养他,教谕他的帝都,这里有他十六载的过往和记忆。不论悲喜,无关痛痒,这些记忆都已定格,封存在少年心头。从今天起,自己将走出这座雄城,闯出自己的一片天空。
“出发吧!”李括只觉胸中豪气干云,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启程。
商旅缓缓开动,商户的戏谑声伴着叮叮驼铃与铮铮马蹄,奏成一曲人世颂歌。
我不能停下来,小七哥就要离开了。我一定要见到他最后一面!
接到张延基的消息后,杜景甜便一路狂奔,赶往明德门。小娘气喘吁吁的跑过坊街,穿过集市,越过一户茶水摊,一边挥手,一边冲远去的少年高声喊道:“小七哥,早些回来,到时我天天给你做最爱吃的煎蛋!”
小娘强自挤出一抹笑容,力图让自己表现的开心一点。只是想到与小七哥下次相逢不知何时,眼眶一热两行清泪不争气的顺着面颊滑了下来。
是阿甜!少年应声拨转马身,那一回眸,虽见梨花带雨,却也笑靥如歌。
(本卷终)
注1:拾掇:土话,收拾整理的意思。
ps:本卷终于写完了,这一个月来,对的,错的,明的,阴的什么我都见过了。世间倾轧莫不如此,只有自己经历了才会有深得感触。只想用这支笔写出一些能够传承下去的东西,无关信仰。
关河号角已经响起,李小七做好了准备,弟兄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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