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破鹿柴,我们也向碎石沟儿‘败去’。”李晟点了点头,轻声道。
“怕个球啊,有我老濮在,就不会放一个蛮子溜过。他们若是想过,便从我老濮的尸体上踏过去!”濮大锤气鼓鼓的抱怨着,话语中火药味儿十足。起先便是弃了壕沟,现在又要弃了鹿柴,到底要退到何处,到底要藏到何处?
李晟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苦笑道:“我当然知道濮将军勇武过人,但既然都尉大人下了命令,我们便要去执行。这一点,想必你比我要清楚吧。况且以都尉大人的智谋,定是设有妙计,我们只管做好应该做的就成了。”
“唉!”濮大锤胸中满是郁结,啐出一口浓痰:“我老濮最烦你们整的那些那些弯弯绕,要我说打仗就该刀把拼刀把,看看谁的兵器利,拳头硬!”
“如此,这个任务便交给大锤兄弟了!”李晟也不欲与他纠缠,索性允下了一个小小的好处。
“那你可看好了,我老濮是如何杀人的!”濮大锤一挑眉毛,声音中满是自信。
“有火光,有火光!”一名斥候见到远处泛起的星星火点,忙呼喝着。照常理说壕沟距离第二道鹿柴防线并不远,吐蕃人赶到此处用不了这么久时间。不过考虑到他们数万的人数,以及对赞普赤德祖赞安危的顾忌,也就不难理解了。
吐蕃是在步步为营,他们认定了可以稳稳的突破唐军的封锁,他们压根就没把大伙儿放在眼里!
被人如此轻视,众唐兵都觉愤慨不以,若不是李晟在一旁明令禁申,怕已经有头脑发热的兵卒提起横刀,越过鹿柴了!
唉,这些兵勇还是太年轻。李晟摇了摇头,心中默默苦笑。虽然这些铜武营的将士大多是跟着李括一路行来的老人儿,但毕竟没有经历数万人的大战,在应对敌军的心态上还不够成熟。
行军打仗讲究的是稳扎稳打,最忌意气用事。为将为帅者若是只有热血没有智慧的莽夫,那坑害的就不仅仅是自己了。
自己虽然阅历不及这些‘老兵’多,但通读兵书,对这些微言大义还是有些了解。兵书兵书,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
“叫大伙儿把车弩准备好,等候我的号令!”李晟望向远处越来越密集的光点,下达了命令。
赤岭南脉的山峦下,月冷星稀,突厥将领阿布思所率的六万兵卒已经齐聚。
除却他本部的三万同罗骑兵,哥舒翰还拨给了他三万的河西精锐。作为河湟战局棋盘上的一枚重要棋子,阿布思对于哥舒翰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一来,十几万唐军中只有他的同罗铁骑拥有极强的机动性,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奔赴赤岭南线,牵制百谷、宛秀一代的守军。
二来,阿布思有着极强的政治意义。虽然他出身漠北突厥,却在朝中极有人脉,与数位大员都有往来。若是不由他‘立下’这个大功,哥舒翰便无法向朝中这些要员交代,便破坏了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
因此,于公于私哥舒翰都不得不让阿布思成为这支唐军的统帅,以最小的代价立下最大的战功。
阿布思自然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因此他才敢丝毫不卖哥舒翰面子。同是一镇节度,为何他阿布思就要比哥舒翰矮上一截?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不过,作为一名武将,他却是不敢公然违抗哥舒翰的帅令的。他清楚的知道河湟战役对唐朝的重要性,对大明宫中那位圣明天子的意义。因此,他采取了最稳妥,最耐人寻味的进攻方式--围而不攻。
他哥舒翰不是希望自己牵制百谷、宛秀一代的吐蕃军队吗,他便将这些吐蕃人牢牢拴在赤岭南线。但若想让自己主动出击,定是绝无可能!
“大帅,北面的山梁间燃起了烽火!”一名副官冲青灰色的山脊指了指,沉声道。
“烽燃山河才是最好,我们又找什么急呢?”阿布思半眯着眼睛道:“苍狼没有绝对的把握绝不会对猎物亮出自己的利爪,且让他们先打着,我们在这里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美事一桩?”
注1:李白的这首侠客行,作于开元十四年,写的当是豪情万丈!盛唐的游侠精神体现的是一种高度开放和自信。
ps:马上来了,大家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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