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琴。白衣飘飘,其音袅袅,倒也有几分仙风道骨。
“着你办的事都办妥当了?”见琴前的空地添上了一个黑影,那白衣男子淡淡说道。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眼看身前之人,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都办停当了,只是那个团练使却是有些麻烦,似乎银钱买不通。”
五步外的黑衣人轻挪了挪步子恭敬的答道。
“买不通?”琴音戛然而止,白衣男子微微错愕:“世上竟然还有钱买不通的人,你可确定?”
“公子,这人是软硬不吃啊,前些时日我已经借老陈之口向他说明白了态度,可他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
黑衣人显然以为主上责他办事不利,连忙道:“至于货物那里,已经完全入了库,剩下的一批也已经分送到周边县府,他便是手眼通天也不会差的到。”
“嗯,若是事情情非得已,可以做掉他。”白衣男子的声音稍稍和缓道:“据说此人和高邮郡王殿下还有些过节,我们若是借势为之,或许下本岁的盐利还可以挤出一分来。”
“公子,高邮郡王那里”
似乎知道黑衣人想说什么,白衣人摆了摆道:“他的份子照旧,只是不要再送银钱了,暂且记在簿子上,等过去风头再说。”
“遵命!”
“好了,我累了,你下去吧。”琴音复又响起,白衣人淡淡吩咐道。
世间中总有那么一些人,不肯入局,这样的人只有一个选择。
白衣人嘴角微微挑起,冷冷一笑
相较于西城的静谧,扬州东城便要热闹了不少。
不似京畿长安的街坊布局,扬州城并不单独设立集市,并且允许夜市的存在。
东城的主要功用便是行商交易,各处散市地摊不胜可数。井字形布局的四条主街布满各行各业的店铺,街道旁燃着通明的灯火,足见其繁闹。街市由于纵横贯通,使得买家能够最大程度的对比商货,选出最满意的货物。长街旁还有不少供人茶饮的酒肆,若是走的累了,大可以停下脚步,伴着卖唱胡姬的艳曲儿声,好好怡爽一番心神。
只是扬州府的老少爷们显然不会把大好时光花在吃花酒上,被灯火映照的有如白昼的长街上,行人肩摩踵接,穿梭来往络绎不绝。
在井字长街的边缘立着一栋独宅。
飞檐斗拱,檐牙高啄,这间宅邸当得豪奢二字。
一面朱门外,生着一株老槐树。
这老槐树足有五人合抱粗细,自打这府邸建起后便一直生立着,将将能够挡住朱门外的视野。宅主许是认为这槐树有荫蔽的作用,一直没有砍伐掉它。
只是这样一来,不少枝桠便依着长势延到了院墙内,到底不便。
“括儿哥,你这么晚拉我出来是干什么,我明早还要去营里敦促兵卒训练,得早些歇息啊。”张延基打着哈欠被李括从府中拖了出来,脸上写满了倦意。
“你啊,少诉些苦吧!”李括没好气的夹了他一眼道:“你若真能将心思放到训练新兵上倒也成,只是不知道谁日上三竿了还赖在府中不肯出门。”
张延基被臊了个大红脸,连忙摆手道:“括儿哥,我,我那是太疲乏了”
“别啰嗦了,系上面巾。”李括却是没什么心思和张延基闲聊,将一个飞钩丢给了对方。
张延基摊了摊手,知道多说无益便在面上系好黑巾,冲李括摊了摊手。
“到时不管生什么,不要出声音。”李括点了点头,奋力一挥将手中飞勾绕悬在老槐树的一枝桠处。
李括奋力的拽了拽,见能抻上力便冲张延基道:“你先上去!”
“嗯!”张延基学着李括的样子将飞勾挂在了一处枝桠,脚掌登着高墙便攀了上去。
李括见好友已经攀上了枝头,深吸了口气,一个纵跃顺着绳索登了上去。
二人对视了一眼,轻巧的落在了院墙内
ps:大家猜猜七郎要去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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