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崔老前辈!”李括走入正厅便对崔远山满施了一记学生之礼,引得崔远山乐开了花。要知道,若论职位他这个扬州刺史甚至还比江淮团练使底上半级。即便由于文高武低的缘故扯了平,李括也绝没有向自己行礼的道理。他现在主动以后进晚辈的礼节参拜自己,说明他有意修复与东宫的关系。
“唉,括贤侄快快起身。”崔远山也是虚扶了一记,给足了李括面子。“括贤侄来到江淮之地任团练使,我这个扬州刺史怎能不尽一番地主之谊?”
他这话说的便很是虚伪了,要知道他来扬州赴任也没有几日,跟李括都可以算新官上任。
李括微微一笑道:“崔伯父言重了,您是前辈,晚辈理当前来拜见。只不过这些时日一直在忙于练兵脱不开身,这不一听到您的召见就赶了过来。”
相较于刚入官场时的青涩,此时的李括已经圆润了不少。只是他实在搞不懂崔远山这个时候来找自己是为何意。
“呵呵,之前太子殿下常对我说起你,说你是人中龙凤,英武非凡啊。起初老夫我还不信,现在一见,贤侄果真不同凡响啊。”
崔远山轻捋着胡须细细打量着李括,想弄清楚这个不过二十余岁的青年是如何一步步做到如此高位的。
李括心下一沉,没想到最后还是把话题引向了太子,看来这个崔远山多半是给李亨做说客的。
崔远山点了点头道:“听说李贤侄天纵风流深得紫陌阁头牌皇甫云姑娘的芳心,她不但决定以身相许,还将一个宝贝赠予了你。贤侄啊,不知可有此事?”
他话虽然说得云淡风轻,李括还是为之一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从皇甫云那里搞到信笺的,难不成自己府中已经出现了崔远山安插的线人?
李括脑中一边飞运转一边答道:“实不相瞒,晚辈却是与皇甫云姑娘是朋友。至于礼物嘛,不过是些香茗之类的馈赠。”
“咳咳!”崔远山轻咳了几声,暗道李括这厮狡猾,却也不以为恼,慢慢试探着:“老夫素闻江淮盐运有暴利,也在地方衙门里滋生出不少贪墨者,不知括贤侄是否有兴趣在这方面查探一二?”
李括摆了摆手苦笑道:“伯父说笑了,小侄不过是一介莽夫,只会耍些拳脚,那些侦案的事情我哪里插得上手。”
“唉!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嘛。正所谓文武双全是人才,依老夫看,你就是咱大唐不世出的一个文武全才。”
崔远山毫不吝啬的将溢美之词丢给了李括,竟不丝毫脸红。他现在为了太子殿下,可是什么事情都豁得出去啊。
李括神色微微一滞道:“不知高伯父可否指点一二?”
见李括竟然变守为攻,崔远山暗自赞叹这小子有两下子!
“嗯,这盐运的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主要是我们要抓住盐商的心理。盐商要获得贩盐的许可,势必要买通衙门中的官员,为了保证受益的每个人都不将实情说出去,他们一般都会准备一个小簿子记录曾经贿赂的官员。”
微顿了顿,崔远山接道:“这份小簿子他们会命人抄成数份,几名核心的牵头人都会持有。因此,只要我们获得这份小簿子,便可以将整个利益团体连根拔除。”
崔远山得意的冲李括点了点头,将压力复又丢给了他。
李括沉默了良久笑道:“只是这份簿子如此重要,定不会让我们轻易获得。”
崔远山见他如此时刻还在装疯卖傻不免有些生气,但为了获取李括的支持,他还是保持一副慈善长者的姿态劝道:“贤侄啊,人这一生啊有时就像登山,你在爬上时会遇到山道两旁许多的风景。如果让你留意身旁的风景,你肯定会说后路还有更好的风景。但是盛极必衰,若是等到走了下山的路,再想看到已往那令人艳羡的风景,就大为不易了啊。”
注1:庆王李琮:天宝十一年(752年)五月,病死,被唐玄宗李隆基追谥为靖德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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