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皇甫云本是为了彻查江淮盐案,偏偏这案子十分重要,他不能将其讲给阿甜听。
杜景甜打了一阵,见李括并不反抗也觉得索然无趣。
“你怎么不说话,死小七,你倒是解释啊!”
李括耸了耸肩道:“既然你已经认定了我是去那儿风流,我就是再拼命解释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让你狠狠的打一顿,好消消气。”
“你,你!”
杜景甜一时语噎,索性双手抱膝蹲坐到了地上。
李括苦笑着摇了摇头,蹲下身子替杜景甜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我都认错了,你还不肯网开一面?这哪是我家那个明事理的阿甜?”
“走开!”杜景甜奋力拨开李括的手臂,脖子一扬道:“人家从来不明事理。人家是蛮横不讲理的泼妇,入不了堂堂团练使大人的眼。你尽管去紫陌阁找你那什么的皇甫云好了。别说什么皇甫云,便是再去找个皇甫风、皇甫雨也与我没关系了!”
“哟,还真当置上气了?”李括蹙了蹙眉道:“你能舍得下,我还舍不得呢。”
“舍得,舍得,你哪里舍不得。人家百盼千盼好不容易盼到了和你小聚的日子,偏偏你还去找什么阿猫阿狗。那儿勾栏地也是你小七去得的?呵呵真是长志气了。”
杜景甜执拗的将头摆过去,一边说着气话一边隐隐抽泣。
“哎,便是舍得下别的,我也舍不下你那一手厨艺啊。若是离了你,谁去给我做煎蛋吃?”
李括摊开双手作出一副无奈状,引得杜景甜破涕为笑。
“去!死小七,到了这时你念的还是那玩意。”杜景甜轻施了一记粉拳,砸到了李括的腰背上,痴痴道:“你若真的对我用情深,又为何要去那种地方。”
见对方情绪已渐渐和缓,李括终是长出了口气。
“小生大错特错,娘子原谅则个!”他学着宫中伶人的模样施施然俯身请罪,颇是惹人笑怜。
“我怎么就对你狠不下心来,真是作死!”
杜景甜狠狠的挥了记拳头,幽幽叹了一声。
“这便叫作床头吵架床尾和,我和你那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任谁都别想拆散了开!”李括挺直了腰杆,拍着胸脯做起了保。
“哪个作死才要信你!”杜景甜却是不像就此绕了李括,狠了狠心瞪了自家夫君一眼。
“娘子饶命,饶命唉。”此刻的李括完全放下了一军之将的架子,只为博得妻子一笑。
杜景甜见李括这般模样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啊,真是油腔滑调,罢了,我便饶你这一回。”
“多谢娘子!”李括心中大喜,有心趁热打铁,彻底将此事接过,少年道:“为了庆祝你和为夫重归于好,怎么也得来份夜宵吧。”
“夜宵?”杜景甜诧异的望向李括,实在搞不懂他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
“嗯,当然便是杜氏煎蛋啦,你还别说我这好几年将兵在外再没吃过那么好吃的煎蛋,这下正好和娘子重温旧情!”
李括笑着点了点头,拊掌道:“娘子你这手艺为夫不敢说第一,但在长安城中也绝对是排的上名号的。昔日张小子,周小胖可都吃的满嘴流油,直在背后偷着乐。”
“哼,你也不看看是谁做的!”杜景甜扬了扬头道:“我差点被你绕了进去,你想让我去做饭,总得表现出些许诚意。”
“嗯,那是当然。”李括清了清嗓子突然道:“那便唱歌吧!”
“唱歌?”
杜景甜仍自错愕,李括的歌声已经萦绕在了耳边。
“迢迢陌上花,年年颜色好。不见春来迟,但见花开早。庭树知故事,殷殷记今朝。星辰如此夜,风露间立中宵。风起时,烟波渺地阔天高。若得一人老,暮暮朝朝好恰风华正好,唱少年歌谣。舟上白衣摇,摇落一江笑。星光酿一杯,愿天荒地老。明年今日谁会在这里,思远道。西京春不到,平陵雨潇潇。广汀莲子熟,北岭雪如烧。出云谁家女,人面比花娇。青川少年郎,江楼上醉吹箫!”(注1)
注1:引自河图新歌陌上花早,调子我很喜欢给大伙儿推荐,最重要的是我感觉描绘的就是阿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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