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和坊人工分开,由官府负责管理,何时开市,何时闭市,都需依循章点,不能逾矩。
只不过由于和契丹关系日趋紧张,范阳城现在全面戒严。因此,此时在路上,你甚至看不到一队驼队,一家小摊。
二人沿着范阳城内最大的主路定疆路缓缓骑行,见往日繁盛热闹的北疆重镇如此萧索卢嵇不禁心下凄然。最重要的是,他十分怀疑范阳城的戒严与朝廷的施压有关。
若是这般,嘶!
二人没有在街上做过多逗留,径直朝城中的节度使府邸走去。
出乎卢嵇的意料,验过随身腰牌后,二人并未受到过多盘问阻拦便从正门进入了节度使。穿过一段游廊,二人却是走了个快捷的路线,由校场直接横穿,来到了供节度使府高级将领及其家眷居住的后-庭。
田承嗣将卢嵇带到了属于自己的三进宅院,无需多言,早有亲兵迎上前来,替二人取下包袱。
挥手退下亲兵,二人步入厅堂。环视两旁,见无人在侧,田承嗣低声道:“卢大哥,你怎么来这范阳城了啊!”
他与卢嵇本是旧相识,数年前他落魄时正是卢嵇的收留让他活了命。在卢府中做了几年的护院后,田承嗣毅然婉拒了卢嵇的邀请,前往燕地谋生。
他不是个能够安于平静生活的人,也许戎马一生对他便是最佳的结局。
当然,卢嵇的救命之恩他一直记在心间。他田承嗣虽没有读过几本圣贤书,但人世间最基本的情理还是懂的。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快意人生,当是如此!
“啊,是田老弟啊,没想到你竟然成为了范阳城的军将!”卢嵇在此地遇到故人自是心情大好,只微微一笑道:“这范阳城往日也似这般冷清吗?如此戒严,岂不是断了百姓的活路吗。”
田承嗣长叹一声:“卢大哥啊,你有所不知。似范阳这般北疆重镇,必是不能像中原州府治理的。若无战事还好说,一旦进入战时,兵马调度,粮草供给哪样不是至关重要?若不行戒严之法,任百姓随意买卖,岂不是给繁杂的军务添乱,贻害军情吗?”
卢嵇本就是没事搭话,此刻见田承嗣如是说也就打起了官腔拱手道:“田老弟说的是,只不过以愚兄之间。与契丹这一仗我们是必须打的。突厥人不臣之心久矣,若任由这么个野狼匍匐在我大唐北疆,岂能安天下之心?”
田承嗣摇了摇头,苦笑道:“卢大哥啊,话是这么说。但打仗不是逞一时之勇。古语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契丹人背靠草原,有数不完的牛羊供给,不得已时还可杀军马以充饥。反观我大唐朝,若从江南调粮,少说也得旬月。而若战事胶着,这粮草供应不上,将会是一场溃败。我大唐朝赌不起这样的大局啊。”
卢嵇还欲争辩,田承嗣早已摆手道:“卢大哥,此事无需再论。当下你且好生歇息。待我向安大帅汇报完军务,便将你引荐给他老人家,卢大哥意下如何?”
卢嵇怔了一怔还是点头道:“一切由田老弟安排,在你这地界上愚兄敢不承命?”
轻拍了拍卢嵇的肩膀,田承嗣大笑道:“如此甚好,想必大帅见了大哥亦会赞不绝口的。”
微微拱手,田承嗣退出了大厅,卢嵇在府中亲兵的引领下来到了为他准备的一间靠西的厢房。
推门而入,屋子却是布置的精巧别致。雕花的屏风后是水曲柳的整套桌几。陪饰的胡凳为这小巧玲珑的房间增添了几分粗犷。将随身佩剑置放于案几上,卢嵇索性卧躺在一张胡床上。回想起这几日的经历,卢嵇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疑惑。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田承嗣有些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但他又说不出是哪里的问题。心下烦闷,卢嵇将桌上的一杯高昌葡萄酒一饮而尽,长吁一口气。
正欲宽衣解带,小憩一会,屋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ps:大家猜猜老田和卢侍郎之间会生什么哈,不剧透,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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