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忽然看到吕志阳从门口走了出来,一路小跑的追了过去。
有戏!
彩儿心头一喜,慌忙跟了上去。
鱼乐因心情不悦走的并不快,刚刚没走出去多远便被吕志阳紧紧的抓住了手臂,有些惊讶。
吕志阳把几包药材放在她手里,柳卿可以对他无情,但是他却不能置她的身体于不顾。
“公子……”
“我知道她的心思,你放心,我不会纠缠她的,只是她的身体尚未好的完全,这些药你带回去,这是方子,你也一并带走吧。”
吕志阳把药材和药方塞进她的手里:“告诉她保重身体。”
鱼乐拿着药材,默然无语。
吕大夫多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偏偏遇到了小姐,小姐又怎会偏偏看中了他?
上天,惯会开玩笑。
彩儿略有失望,先前她还以为柳卿喜欢的人就是吕大夫呢,她还疑惑来着,大小姐居然看中一个郎中,这眼光也太短浅了些,原来他是出来送药材的!
正欲再跟上去,眼前却是一黯,彩儿吃了一惊,抬眸一瞧,吕志阳便站在自己的面前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彩儿心头一紧,心道一声糟糕。
“彩儿姑娘是来给你家小姐抓药的吗,怎么站在这?”吕志阳冷着脸问。
彩儿眼睛一转,点了点头:“是啊,小姐最近精神不济,经常胸闷,想找吕大夫给瞧一瞧,不晓得吕大夫有没有时间?”
“没有!”
彩儿一愣:“吕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时间,彩儿姑娘还是另请高明吧!”吕志阳说着,径直进屋关门。
大门咣的一声关闭,直接把彩儿关在了门外。
彩儿一时气闷,暗道一个破郎中居然这般无礼,迟早有一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恨恨一甩袖子,径直走了。
鱼乐回到家的时候,房间里热的出奇,细细一瞧,火盆里竟有尚在燃烧的纸张,不用细看她也晓得这是什么东西。
在房间里一扫,却并未发现柳卿的影子,鱼乐奇怪,打起帘子往内室里一望,只见柳卿自己蹲坐在墙角,正埋着脸哭的厉害。
鱼乐鼻头一酸,明明舍不得,居然还装着强硬,叫她去说那些伤人的话,自己却在这里哭的不能自已。
早知自己如此伤心又何必做这种事情!
这两天,她也想了许多法子,甚至情急之下连私奔之事都说了出来,却都被她否决了。
缓步走过去,蹲下身子,鱼乐强忍着心疼道:“小姐,地上凉,起来吧。”
柳卿身子微微一颤,抬起眼看了看她。
“你回来了。”
鱼乐点了点头。
“都告诉他了?”
鱼乐再点点头。
柳卿眼前一黯,眼泪先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哽咽道:“这……这太好了。”
“小姐……”鱼乐瞧不出哪里好,她只知道小姐哭的难过,吕公子也心伤难受。
为什么明明有情的两个人却要彼此折磨,为什么上天要这样折磨两个人?
柳卿说不出话来,心好像要裂开了,硬生生的撕成了两半,痛不欲生。
“他一定会忘记我的,这太好了……”
鱼乐手里还拿着那几包药材,其后见到他,他似是想开了,擦了擦泪道:“兴许吧。”
只要他好好的,这比什么都好,他恨她也好,怨她也好,只要能好好的活着,不要被她波及,这就够了。
柳卿抽出手帕拭去眼角的泪,勉强笑了笑:“鱼乐,你别哭了,你看,我希望他能离开我,他便离开了,我也算是求仁得仁,不用难过的。”
什么求仁得仁啊!
“小姐,您当真不愿回头吗?如果您愿意,奴婢可以帮着您……”
“帮我做什么,和他私奔吗?”柳卿摇了摇头:“我们逃不出去的,爹爹和娘不会放过我们,我也不希望以后和他过那种东躲西藏的日子,与其让他被我连累,倒不如早日断了的好。”
鱼乐知道她虽看似温柔但是一向有自己的坚持,她决定的事情别人鲜少能改变。
“你扶我起来吧,坐时间久了,腿有些麻了。”
“是!”
鱼乐伸出手,柳卿这才注意到她手里还提着几个纸包,隐约有药香扑鼻而来,柳卿问:“这是什么?”
“他给的药材,说是让小姐养好自己的身子。”
她与他断情,他却还担心着她的身子……
柳卿眼睛一热,险些哭出来,却硬生生将眼泪收回去:“先放那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
“好,奴婢扶您去休息。”鱼乐扶她躺在床上。
柳卿哭了许久,身体已然乏了,无力的倒在床上,不出片刻便睡了过去。
鱼乐拿了薄被给她盖好,正欲离开却见一物自她的袖口飘落出来,飘飘然落到地上。
拿起来细细一瞧,原是块帕子,帕子的边角处提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两句诗。
字体是蝇头小楷,甚是赏心悦目。
拿着帕子走出内室,火盆还放在屋子中央,东西早已燃烧殆尽,只剩下余恢还带着点点的火光。
打开放在桌上的盒子一瞧,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什么都烧了,为何偏偏留下这帕子,口口声声说什么舍得,说什么放下,其实还是舍不得放不下吧?既然舍不得又为何如此狠心?
鱼乐从来没有这般纠结过,若换做是她,她宁愿放下一切跟吕公子私奔,什么柳家的颜面,什么女儿家的矜持,那种东西又怎么能比得上两人的情谊重要。
纵然被抓回来,纵然私奔不成,那死也死在一处,也比这般折磨人的好。
轻轻将帕子放进盒子里,落了锁。
鱼乐放好了盒子,麻利的将房间收拾干净,待得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灰烬的时候,又有些犹豫。
大小姐一向自持,不忍给任何人添麻烦,但是这件事当真就这样不能改变么?
莫非当真要接受这样的命运吗?
鱼乐扪心自问,若换做是她,她接受不了!(未完待续。)